救起瑾萱時,她問過“他”的情況,那個“他”指的就是秦天澤。石海天見過溫雯,漂亮的高挑女人-->>是天澤的妻子,對瑾萱來說,一定打擊很深。
給時間一點時間,讓過去的過去,開始的開始。
昨晚陪她一路散步回到酒店,他們兒時的事,瑾萱幾乎都說給他聽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兩人相隔萬里?
瑾萱只告訴海天,那是個她也不知曉的誤會。父親再三跟她說過,會解開這個誤會。邱梁兩家的事,必須明明白白。
然而這么多年來,梁云漢始終找不到那場事件的真相,連著去探視天澤兩次,都被邱海璐轟了出來。
“別多想了,我相信你父親能化解這場誤會。”石海天語氣很堅決。同是男人,深山遇險時梁云漢的冷靜和鎮定,給他的印象很深。
“我也相信父親,只是為什么三十多年來,一直解不開?他又不肯告訴我具體的情況。”她也相信父親,但時光總流逝太快,不肯作絲毫停留。
“相信他!現在不告訴你,肯定有他的理由。好了,氣溫降了,我們回去吧。”海天拍拍瑾萱的肩膀。
皎潔的月光照著筆直的泥土路,路微濕卻不泥濘。田野里螢火蟲飛舞,象墜入凡世的星星。
“當時,我們班執行敵后偵查任務。通訊落后,美國佬要撤退,部隊也沒確切的情報可以證實…喲!石隊長和瑾萱回來啦!”何山民講得興起,林正和陀淘伸長了脖子,聽得津津有味。
“他們兩個小子一定吵著爺爺了吧?這么晚還纏著講故事。”石海天推門進來。
“哈哈哈,沒事,反正明天也沒事,孩子們想聽,老漢我就講講。”何山民倒了兩杯熱茶,示意海天和瑾萱坐下,感情老爺子談興正濃。
“爺爺講的對面撤退的故事吧?”海天把茶遞給瑾萱。兩人在桌子邊坐下。
“隊長,你咋知道的?爺爺說的正是這段,悲壯!”陀淘把小凳子往前挪了挪。
“你老打岔,問這問那的,煩不煩啊?別人聽起來都不連貫了。”何山民講故事的時候,陀淘問題太多,林正對他很不滿。
“是啊,入朝作戰艱苦卓越,我軍和聯軍的武器裝備天壤之別。”石海天喝了一口茶,感嘆道。
“哎,死了多少人哦,一個個在身邊倒下去,再也回不來。”老人點燃煙桿,抽了一口。
“當年我軍拿著雜七雜八的武器,對面是武裝到牙齒的美國佬,直到蘇聯支援了,情況才稍微好點。”石海天對那場戰爭知道不少。
“美國佬還是被我們打跑了呀。”陀淘仰著脖子說。
“人填出來的哦,一排排的戰士,臥在雪地里,都成了冰人了,還做著射擊瞄準的姿勢。”老人老淚縱橫,那場戰爭,他們連就剩下四個人回了國。
“老人家別難過了,現在我們的軍力不是那個時候可以比的了,保家衛國的事就交給我們這一代吧。”石海天安慰何山民。
“誰說不是呢,你們記牢啊,現如今和平年代千萬要珍惜。睡吧,睡吧,不早嘍。”老人在桌腳上敲敲煙桿,掖了掖披在身上的褂子,回房去了。
“睡吧,都去睡。”石海天喊林正陀淘回屋睡覺。
“早呢,還沒瞌睡呢。”陀淘嘟囔著。
“隊長的話你不聽?想造反啊?”林正踹了陀淘一腳。
“本來就不困嘛,隊長和瑾萱姐也剛回來呢。”
“你個豬腦袋,星星這么多,回屋數星星去。”林正沖著陀淘使眼色。
“屋里數星星?你忽悠傻子吧?”
“哎,星星在這呢。”林正在陀淘的額頭上使勁一拍。
“打我?隊…”
“別在這妨礙隊長和瑾萱姐了。”林正一把拉住陀淘,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兩個小伙子進了屋,頓時安靜了。月光灑在院子里的果樹上,一顆顆果實閃著晶瑩的光。
“我想在外面找個房子,搬出來住。”瑾萱對石海天說,聲音不大,很突然。
“嗯?搬出來住?我沒聽錯吧?”石海天一愣,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嗯,常住。”
雖然邱海璐不許瑾萱照顧天澤,有溫雯在,也輪不到她去照顧,可是秦天澤一天不醒來,瑾萱的心里就不好過,他是為了救她才這樣的。
雖然她留下來的目的,是照顧秦天澤,可她畢竟留下來了,石海天又驚又喜。
“你真的要常住?不回去了?”
“總得等天澤醒來吧,他是救我才受的傷。”
“天澤媽媽對你有敵意。”
“我爸說邱梁兩家的仇,是個陰謀,一直查不出真相,他不會胡亂猜測的,肯定有證據,我要把這件事查清楚。”月光照在瑾萱的臉上,她象堅毅圣潔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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