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我的小萱萱,怎么啦?”江雪輕輕拍打女兒的肩膀,怎么突然提起這件事了?
“天澤成植物人了,是他救了我。”瑾萱趴在媽媽的懷里,眼淚直刷刷往下流。
“天澤?發生什么事啦?是他救的你?”媽媽摸著女兒的腦袋,象小時候那樣。
“大石頭砸在他頭上,他醒不過來了!”瑾萱情緒比較激動,她通常不大激動的。
“別急別急,小萱,告訴爸爸到底怎么回事,醫學很發達的,天澤不會成為植物人,我們一定能治好他。”梁云漢坐到瑾萱邊上,雙手扶住女兒的肩膀。
被爸爸媽媽抱在懷里的瑾萱,再沒有往常的平靜,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山民夫婦望著他們,眼里有淚光閃動,門口的老人,仍然自顧自地無聲哭泣。
“伯父伯母,廢墟上的樓板掉下來,天澤推開她,自己沒能躲過,被石塊擊中頭部,已經做了開顱手術。傷勢比較嚴重,醒來的機會不太大,手術是我做的。”鐘文雍見瑾萱一個勁地哭,把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
“謝謝你,鐘醫生。需要我們做些什么?”梁云漢問鐘文雍。
“植物人蘇醒的病例也不是沒有,可能親友的關心能創造奇跡。”
“好,謝謝鐘醫生,請問天澤在哪個病房?我想去看看他。”梁云漢說。
“爸,邱伯母在病房里。”梁瑾萱一邊哭,一邊告訴父親。
“放心,邱梁兩家的事,總是要化解的,相信爸爸。”梁云漢坐起身。
“云漢,這個時候去,恐怕不方便。”江雪說。
梁云漢在妻子肩上輕輕點了兩下,蹲下身子,擦掉女兒的眼淚,轉身出了病房。
該面對的終歸要面對,即使不是好事。
“媽,您喝杯水。”溫雯倒了杯水遞給婆婆。
“海璐,你這是何苦?過了那么多年了。”秦振鵬真是個疼老婆的好男人,打開折扇給妻子扇著風。
“媽,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個女人是誰?”女人的直覺,讓溫雯對梁瑾萱很有敵意,何況丈夫是為了救她才落到這個地步的。
“沒什么,只是不想見到這個女人。”邱海璐臉色陰沉。
“她是不是天澤以前的女朋友啊?”溫雯索性直接說出心里的疑惑。
“小雯你別瞎想了。”
“您剛才說邱家人不歡迎梁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溫雯還不死心。
“小雯!你別問!”邱海璐的聲音嚴厲起來,臉上更加陰沉了。兒子成家以來,可從沒對溫雯這么嚴厲過,嚇得溫雯不敢吭聲了。
“小雯,回家吧,陪了一夜,你也累了,趕緊回家睡覺。”秦振鵬看苗頭不對,忙找個臺階給兒媳下。
“好吧,那我晚上來替您倆。”
溫雯出了病房,憋著滿肚子迷惑。丈夫是因為救那個女人才受的傷,婆婆又非常仇視那個女人,公公不肯透露任何情況,這女人到底是誰?公公婆婆對那個女人的態度截然不同,里面藏著什么秘密?
輪椅上的女子,雖被紗布裹著,依舊清純可人,那種氣質,哪有男人不喜歡的道理?
自認自己人間絕色,對旁人驚艷的目光早就習以為常,但這個女人,絕不簡單。
“咝,對不起。”梁云漢一路尋找著,往特護病房走來,冷不丁被迎面而來的溫雯踩了一腳,一看對方是個年輕女子,連忙致歉。
“啊,對不起對不起。”溫雯嚇了一跳。
踩了人家,人家卻先道起謙來。
男人微微一笑,溫雯慚愧地聳聳肩,匆匆走過。
“海璐,振鵬。”梁云漢輕輕推開特護病房的門。
“師兄。”秦振鵬抬頭一看,條件反射,喊出聲來。
“出去,這里不歡迎你。”邱海璐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冷冷地說道。
“海璐,我來看看天澤。”
“邱家,不需要梁家人來探視,請你出去。”邱海璐語氣堅決。
“海璐,你聽我說,當年的事肯定是誤會。”
“振鵬!送客!”邱海璐聽都不想聽,用手指著病房的門。
妻子發怒,秦振鵬左右為難,把梁云漢轟走吧,不太禮貌,人家畢竟是來看兒子的,不轟走吧,邱海璐的情緒早就擺在那里了。
“師兄,你改天再來吧,天澤出事了,海璐心情不好受。”秦振鵬對著梁云漢攤開手掌,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也好,那我改天再來。”梁云漢慢慢關上門,退了出去。多年不見,邱海璐還是不肯聽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