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只覺得懷中一空,一時有些怔愣。
是太主動了?他不喜歡?
“阿淼,我賀家娶媳婦,必須三媒六聘光明正大,你先回家,給我倆小時……給我一個小時,我帶著父母兄長去你家提親!”
“啊?”江淼還想解釋兩句,賀銘琛已經迫不及待去推自行車了。
他拍了拍自行車的后座,“走,我送你回家。”
“好!”江淼眉眼一彎,坐在了專屬于她的自行車后座上。
看著賀銘琛寬肩窄腰的背影,唇角心想。
三媒六聘,三書六禮,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擔當和魄力。
前世一分錢彩禮沒給的鳳凰男,給賀銘琛提鞋都不配!
猶豫了片刻之后,江淼伸出手,攬住了賀銘琛的腰。
賀銘琛的腹肌明顯一僵,但自行車蹬的更起勁了。
倆人青梅竹馬,住在一個政委大院里,賀銘琛在江家門口再三叮囑,一定要在家等著他。
江淼認真的答應了下來之后,才回到家里,母親高月琴正興奮的給她整理嫁妝。
蘇清在沙發上磕著瓜子,一臉看好戲的問:“表姐,怎么就你一個人?表姐夫呢?”
江淼看著蘇清那副故作天真的嘴臉,心中冷笑。
上輩子,就是這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將她連性命和家產都一并騙了去。
她沒有像以前那樣親熱地拉蘇清坐下,而是徑直走到母親高月琴身邊,幫她整理起床上那床嶄新的絲綢被面,語氣平靜無波:“媽,這些不急著收拾了。”
高月琴沒察覺女兒的語氣變化,“怎么不急?明天就是你和小韓的好日子,這些嫁妝都得備齊了……”
江淼打斷母親的話,“我不打算明天和韓承良結婚了。”
“什么?”高月琴愣住。
蘇清瓜子都不磕了,適時地驚呼出聲,“表姐,你說什么胡話呢?是不是和表姐夫吵架了?哎呀,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你可不能任性啊,請柬都發出去了……”
看她這幅虛偽著急的樣子,江淼只覺得惡心。
她轉過身,目光清凌凌地看向蘇清,“清清,你好像比我還著急我的婚事?一口一個表姐夫,叫得可真親熱。”
蘇清臉色微變,強笑道:“我……我這不是為你高興嘛。”
“是嗎?”江淼走近一步,目光落在蘇清脖子上那條嶄新的淡粉色絲巾上。
江淼伸手,輕輕捏住那絲巾的一角。
“這絲巾挺好看,新買的?”
蘇清下意識地往后一縮,眼神閃爍:“啊……是,是啊。”
江淼挑眉,“可我昨天好像在韓承良的布兜里,也看到了一條一模一樣的。他說,那是要送給未來媳婦的見面禮。”
這話一出,蘇清的臉瞬間煞白,支吾著:“不可能,表姐你看錯了吧?這是我自己買的。”
高月琴也察覺出不對勁了,看看女兒,又看看外甥女,眉頭皺了起來。
“我看沒看錯不重要。”江淼松開手,仿佛沾了什么臟東西似的,輕輕拍了拍,“重要的是,我和韓承良已經結束了。從今往后,他跟我,跟咱們江家,再沒有任何關系。”
“阿淼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高月琴驚呼。
“媽,我沒開玩笑。”江淼握住母親的手,眼神堅定,“以前是我豬油蒙了心,沒看清身邊人是人是鬼。”
說著,她意有所指地瞥了蘇清一眼。
蘇清聽江淼說和韓承良斷了,心里先是竊喜,隨即又涌上強烈的不甘和嫉妒。
她忍不住脫口而出:“表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承良哥!他對你多好啊,事事順著你,你這不是耍著他玩嗎?明天酒席怎么辦?親戚朋友怎么看我們家?你不能這么自私!”
“我自私?”江淼走到蘇清面前,“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這么義憤填膺,到底是在為誰打抱不平?是為我們江家,還是為了你的承良哥?”
“我……”蘇清被噎得說不出話。
“還有,”江淼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條絲巾上,語氣驟然變冷,“你脖子上這條絲巾,如果我沒記錯花紋,應該是上海第一百貨今春的新款吧?一塊五一條,你哪來的錢?確定不是哪個男人送的?”
蘇清慌忙去扯脖子上的絲巾,“不是的,這是我自己借錢買的,不是別人送的。”
高月琴就是再遲鈍,也發現了不對勁。
女兒好端端怎么要提退婚,侄女卻莫名其妙多了條昂貴的絲巾。
這里頭要是沒點關聯,她不信!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