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以后能不能膩在一起,起碼今天是不行了。
當著徒弟的面,夜聽瀾總算不能和男人親親熱熱,只能一本正經地問:“你剛才被顧戰庭召見,說什么了?”
陸行舟小心地觀察著獨孤清漓的臉色:“調解霍家的事,還有……還有他覬覦你。”
夜聽瀾:“……”
獨孤清漓:“?”
這事獨孤清漓自然不知道,但夜聽瀾這么多年不可能毫無感覺,那是心中早有數。只是被小男人揭出來,分外羞恥,不由冷笑:“他做夢。這種事他也直接跟你說?怎么說的?”
陸行舟大致把對話說了一遍,又道:“面上他是沒這么直說,但男人那點事嘛,懂的都懂。”
怎么就懂的都懂了?獨孤清漓覺得自己現在可懂男人那點事了,原來長成那樣,氣味那樣……可怎么聽都沒從這對話里聽出什么覬覦的意思。
口中卻忍不住道:“是,你們互相可懂了,畢竟都喜歡出家道姑,還是有年份的。”
陸行舟憋著臉偏過腦袋。
夜聽瀾鳳目含煞:“獨孤清漓!”
獨孤清漓也偏過腦袋。
夜聽瀾瞪了徒弟半晌,語氣終究軟了:“清漓,我……”
獨孤清漓截斷:“不用和我解釋,當師父的人又不是我。”
夜聽瀾:“……”
憋了半天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嘆了口氣,繼續話題:“按這么看,他其實恨上你了。”
“是。”陸行舟道:“侍郎的大餅是他給我最后的機會,如果我識相,說不定還能用,如果不識相,隨之而來的就是要找事兒弄我了。”
夜聽瀾有些歉意:“給你添了這么麻煩的一個敵人……我……”
“這是什么話?”陸行舟上前想抱她:“能在這種級別的敵人面前搶到先生,我……”
獨孤清漓踏前一步,陸行舟差點抱到她的劍上。
陸行舟:“……”
夜聽瀾也尷尬得很,有些話兩人私下里說說是甜蜜,一旦邊上杵著個白毛,那就渾身哪哪都不對勁。
所以到底把這臭徒弟留在京中干什么來著?
便只能死命地扯著話題:“他居然還愿意給你機會,許以高官厚祿,倒是挺奇怪的。”
“他對棠棠有一定的愧疚心,影響了一些決策,但這不多,最多稍稍按捺他的殺機,早晚還是要起。其實他讓我丹學院結業考核后就回去過年,和棠棠完成婚禮……這話我仔細尋思,都懷疑會不會有在半路殺了我的可能性。”
夜聽瀾悚然一驚:“極有可能。”
“沒事。”陸行舟語氣輕松:“若我真要離京,就喬裝易容悄悄離,想在路上截殺我可不容易。”
“那如果一不做二不休連著天行劍宗再滅一次呢?”夜聽瀾不放心:“到時候我陪你回一趟夏州算了。”
陸行舟怔了怔,忽地皺眉沉思。
夜聽瀾奇道:“怎么了?”
“會不會就是想用這種事調你離京?”
夜聽瀾怔了怔,也沉思下去。
顧戰庭很愛在背后搞陰謀,之前大家都吃過多次了,有點應激,他隨便一個什么舉動都能讓人懷疑有貓膩。
但單說把夜聽瀾調離京師,目的是什么呢?左想右想好像也沒有意義。
陸行舟想了一陣暫時也沒想出什么所以然,便道:“到時候我請個其他客人去觀禮。”
夜聽瀾道:“不會是想請龍傾凰去鎮場吧?”
陸行舟搖了搖頭:“姜渡虛。”
夜聽瀾瞪大眼睛,這回師徒倆的表情難得地統一。
如果顧戰庭真試圖派人去搞陸行舟或者天行劍宗,結果發現鎮場子的是個壓級乾元,那樂子可比國師鎮場都大。
但姜渡虛的合作到這個份上了么?
陸行舟遞過姜渡虛之前給的拒絕飛升方案的玉簡:“姜渡虛當時怕直接給你方案你就會忍不住修士們突破的心,所以給我來把控,其實我沒什么可把控,自然是和你直接商議。”
夜聽瀾心里舒服,接過玉簡掃了一下,果然沒有急吼吼的心動:“那你的意見呢?”
實際上如果姜渡虛真當場直接給她,陸行舟不在側,還真不好說當場她會怎么想。如今先隔幾天,再由陸行舟轉一手給她,夜聽瀾的反應就自然而然成了先聽聽小男人的意見。
姜渡虛這手操作還是很持重的,老東西也是看透了男女之間那點小心情。
陸行舟道:“應當是你先判斷是否可行,如果確實可行,那我們就策劃怎么提高成功率,比如這個無色界的法寶是否有更優的方案。”
夜聽瀾很肯定地回:“如果真能達成他所描述的遮掩效果,那確實有可能瞞天過海。只是這種佛門方案……”
陸行舟沉吟片刻,低聲道:“我們得找個時機,你親自去妖族圣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