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剛過,丹學院考核時間沒有這么早。
陸行舟赴京也就不像來夢歸城的時候那么緊趕著飛,一路悠悠然地觀賞風景,逢城必入。
要不是因為霍f這事,本來這時候都應該還在沈棠香香軟軟的被窩里,起碼下個月才出門的……
既然出來了自然也不會又往回跑。陸行舟阿糯與裴初韻三個人都是極少旅游的,往常出門必有任務,行色匆匆。難得放松心懷單純為了游山玩水,倒也是頗不容易的體驗。
“我錯了啊……”站在一個大瀑布前,看著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雄奇壯觀,陸行舟跌足嘆息:“夢歸城說是好多景點,就被個傻子忽悠去看廟,別的全都沒看,第二天走人了……完全可以不要急著走的呀……”
裴初韻神色驚喜地打量瀑布,理都懶得理他:“是我讓你走的嗎?別說其他的了,就算看廟你也只看了一個殿,連留宿看山寺月色也是滿腹算計,全是你自己的問題。”
“我要是不滿腹算計早死了,可能還是死你手上。”
“那你慢慢算著吧,少算一點萬一又死我手上。”
陸行舟沒搭這茬:“據說霍f拍了個花魁,我都沒去看看長啥樣的,找她唱個曲兒算不算綠了霍f?”
“你現在還可以去看花魁,沒人攔你。”
陸行舟就盯著她的側臉看。
裴初韻斜睨過去。
陸行舟笑:“花魁除了可以綠霍f之外,別的肯定不如合歡圣女好看嘛,我傻了才去看她。”
“有什么用?”裴初韻冷笑:“再好看,有的人不也是除了動個手,什么都不敢做。廢物。”
“我明明動嘴了。”
裴初韻:“嗤。”
陸行舟有幾分沒面子,現在沒封她修行,還真的不敢再動嘴了。
別說動嘴了,其實沒封修行連動手都不太敢了……當初她二獵輪椅人,自己從頭到尾都得靠輪椅護罩隔離的,否則媚功侵襲身軀就會像那天的小白毛,慘不忍睹。
雖說現在裴初韻主動向自己下手應該是不至于了,但要是自己作死被她搞了那可怪不了誰,人家不主動對你下手不代表可以讓你隨便摸的。
感覺到陸行舟有點小憋悶,裴初韻如何不知男人在想什么,心情莫名好了許多,故意沖他挺了挺胸:“喂,好看嗎?”
陸行舟摸出那個兒童肚兜:“好看。”
裴初韻臉色黑了。
阿糯悄悄往旁邊挪移三尺,免得被人想起始作俑者是誰,平白挨打。
陸行舟面不改色地收起肚兜:“那個,探討一下學術問題如何?”
“什么問題?”
“雙修功法。”
裴初韻似笑非笑:“真想從功法層面解決問題?別做夢了。”
“沒打算解決你們姹女合歡的問題,我解決自己的問題行不行?我有老婆,研究雙修很奇怪嗎?”
裴初韻笑容消失了,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半晌才冷笑道:“你有個什么老婆,有父母之命嗎,有媒妁之嗎,拜堂了嗎辦酒了嗎就老婆了?無媒茍合,和我們姹女魔修有什么區別?”
面對一長串問題,陸行舟只用了五個字回答:“我也是魔修。”
裴初韻:“……我們不研究雙修,只研究采補。”
“為什么非得采補呢,雙修雖然效果慢點,但這屬于大道,沒有后遺癥的。采補短期看著進境快,實則有很多不妥之處是眾所周知的,連嬰鬼都棄用了。”
裴初韻沉默片刻,慢慢道:“采補的話,只需要把爐鼎體內之丹攫取過來就完事了……雙修的話,需要把自己體內的渡讓過去,再由對方返回來,如此不斷交相往返。”
“是啊,那怎么了?”
“他不返怎么辦?”
陸行舟愣了一下,一時竟無以對。
裴初韻冷冷道:“我們從不寄望于此,只追求自己能控制的東西。所以你找我探討雙修功法是問錯人了,我不會。”
這不是功法問題,這是信任問題。
因此雙修歷來是有情人之間才會做的事情,一旦遭遇背叛,那就會崩塌。
見陸行舟沉默的神色,裴初韻忽地又笑了一下:“其實要對付姹女合歡,也未必需要研究功法,還有個更簡單粗暴的方式。”
陸行舟道:“修行碾壓?”
“是啊。但要碾壓多少才能壓制呢,哎呀好難猜啊。”裴初韻伸了個懶腰,笑嘻嘻道:“總之某個六品死瘸子是別指望了。”
陸行舟板著臉道:“我說了我沒打算解決你們姹女合歡的問題。”
“嗤。”裴初韻眼珠子轉了轉,挨了過去:“判官閣下終究和別人不太一樣的,想溫昨晚舊夢,我可以給機會哦。”
陸行舟不動聲色地撤開一步:“我真要重溫舊夢,再設計抓你一次就完事了,沒多難。”
裴初韻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