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還是在嘗試挖角,更激烈的手段現在不用了,純女色勾引不知道能不能試試。陸行舟的定力很強,昨晚都那樣了居然真能抱著睡得著,讓裴初韻沒什么自信。
不過小妖女知道男人想要什么:“你就算再抓我一次,想做的事依然不敢做……但如果我自愿,那就可以的喲……”
陸行舟似笑非笑:“怎么自愿?”
“你加入我宗,成了自己人,那宗內女子任由交歡,不會有人有半點扭捏的,更不會瞎采補,保證如臨仙境哦。”
“是嗎?那你先親我一口,看看實力。”
裴初韻:“?”
“看,這都不肯,吹得再多不還是空手套白狼,看我像個傻子么?”
裴初韻氣道:“那你還不是什么都沒給就先要人親,你不是空手套白狼啊?”
陸行舟樂了:“那你要什么?”
裴初韻什么都不要。實際上就算“挖角”,她口頭說“加入我宗”,內心才沒有為姹女合歡宗挖軍師的意思呢,她要的是屬于自己的軍師。
也就是只想要陸行舟這個人。
這怎么說?說了陸行舟也不會搭理。
裴初韻眼珠子轉了轉,看見邊上的瀑布,笑嘻嘻道:“這瀑布雄奇,細雨拂面,盡是詩情。陸公子若能作一首讓我滿意的詩,我就主動親一口。”
陸行舟沉默片刻:“還是算了。”
裴初韻愣了愣,其實陸行舟能敷衍一首,她都會親一下,意思是你能達成其他條件就能得到更多。按理陸行舟不應該看不出這點小意味,從那天的“人間猶有未招魂”來看,他敷衍一首詩也不算難的,怎么就拒絕了?
卻聽陸行舟誠懇道:“有的詩太恐怖了,一旦面世,世上瀑布詩全部黯然失色,讓所有人提起瀑布腦子里就只剩一句了……這種事情不是太好……”
裴初韻沒好氣地斜睨著他:“原來你也會吹牛。”
“這是真的……”如果是詠其他景,陸行舟還能記得不少詩,可一說瀑布完犢子了,滿腦子就只有一句了,相信絕大部分華夏老鄉都如此。
什么叫詩仙的威力啊。
裴初韻翻了個白眼:“別說壓得其他詩黯然失色了,只要真能做出讓我服氣的詩,我今晚就讓你封鎖功力,重溫舊夢。”
“算了,不用。”陸行舟摸出紙筆,唰唰寫了兩句遞了給她:“留著玩。”
裴初韻撇撇嘴,接過隨意瞥了一眼。
下一刻整個人就像被點了穴一樣,再也一動不動。
陸行舟轉身牽著阿糯,悠悠下山:“走吧,前方入城還要挺久的,別錯過晚飯。”
直到師徒倆都走遠了,裴初韻才恍然醒神,小心地抱著那張紙撲通撲通追了過來:“等等我~”
直到跟入城,坐在客棧院子里吃飯,裴初韻心中都還有點恍惚。
她覺得自己也完犢子了,以后說起瀑布,怕是心里也只剩這一句了……
“怎么了?”陸行舟敲敲筷子:“吃個飯不停偷看我干什么?”
“啊?”裴初韻低頭扒飯。
她看的不是陸行舟,完全是發呆。
陸行舟沒好氣地教育阿糯:“看見了嗎,長大了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做文青妹,太呆了。”
阿糯想笑。
其實魚姐姐有時候也挺文青的,你寫給魚姐姐的幾首詩,她半夜托腮坐窗前看個沒完,你自己知道嗎?
好笑的是這都是魔道女子,反倒是正道的比如什么小白毛啊小白毛之類的,你送她詩,她估計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可能在努力分析里面是不是含有什么劍法奧秘。
說不定還真能從“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里悟出一招劍技呢……
一頓飯在裴初韻夢游般的表現里吃完,陸行舟懶得理她,自顧登上小樓,站在窗前看月。
飯后開始有些微雨,細毛似的拂在臉上,很是舒服,空氣也越發清新起來,月色卻仿佛罩上了一層紗,朦朧不清。
陸行舟覺得這時候裴初韻如果也在推窗望月,說不定又在詩情畫意。
其實陸行舟自己也挺文青,連“火龍黼黻,藻q厲”這種玩意兒都看的人,說不文青誰信啊……只是曾經這些年,困頓在輪椅之上,拘束于閻羅殿中,滿心的戾氣與陰翳,便是有詩也是憂郁款,沒有心情欣賞什么詩情畫意。
他都沒想到自己的詩意居然是被一個合歡妖女惹起來的,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叩叩~”敲門聲忽然響起。
沒等陸行舟出聲,門就被推開了,裴初韻垂著腦袋走了進來。
陸行舟奇怪地轉頭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裴初韻垂頭喪氣地站在面前:“我想不出比那個更好的瀑布詩。你封我穴吧,愿賭服輸。”
陸行舟差點笑出聲來:“都說了不用……這種事情,我勝之不武。”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