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兄!”王明遠再次出聲,語氣復雜,“聞著味道,應是狗娃做了你之前在岳麓時最愛吃的燴面片,不如……”
盧阿寶腳步未停,只是背對著他擺了擺手,玄色的身影在林木間迅速遠去,只有一句簡短的話隨風飄來:“心領了。告訴狗娃,下次再吃。保重。”
王明遠站在原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
阿寶兄的突然出現又迅速離去,以及那四句重若千鈞的詩,讓他心思百轉。
剛才那詩句乍聽是詠物志,但峻嶺蒼松自凌霄,何須俯首拜參寥,是暗指崔巡撫已居高位,不必屈尊降貴去依附他人?
中流擎孤帆,任他東西南北潮。更是直指要持身中正,獨立不倚,切勿輕易卷入派系爭斗的漩渦之中?這朝中的派系斗爭莫過于現在的皇權交接之爭了……
這……阿寶兄……他究竟在為何人效力,竟能窺見如此深層的朝局動向?這番話的背后,又隱藏著何等兇險的暗流?
……
“三叔!阿寶叔呢?面都快好了,人咋沒了?”狗娃的大嗓門從身后傳來,帶著濃濃的疑惑和失望。
王明遠回過神,壓下心中的波瀾,勉強笑了笑:“你阿寶叔有急事,先走了。”
“啊?走這么急?!”狗娃失望地耷拉下腦袋,看著手里那碗面,“這可是我用帶出來的油潑辣子特意給他調的,可惜了……”
下午,眾人又在香山游玩了一陣。
常笑盈像只快樂的蝴蝶,采了不少野花,編成了花環戴在頭上。陳香果然去附近的田地轉了一圈,回來時手里還拿著幾株不同的植株,若有所思。崔琰則和常善德聊了些京中趣聞,氣氛融洽。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