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妞寶寶要吃火雞面打卡點~)
狗娃點了點頭,平復了下情緒,搶先一步推開堂屋的門,又手腳麻利地搬來兩個板凳,并排放在桌邊。
待王明遠坐下后,他自己則緊緊挨著王明遠坐下,那顆大腦袋使勁往前湊,黑紅的臉上滿是期盼和緊張,呼吸都放輕了,眼巴巴地盯著王明遠手里的信。
這情景,恍惚間與幾年前在岳麓書院,他們第一次收到家中來信時一模一樣。
游學在外,離家數載,每逢佳節,或許平日忙于學業尚可沖淡些許思緒。
但當家書真的握在手中時,那種積攢了許久的、混合著思念、擔憂、期盼的復雜情緒,便再也抑制不住地涌了上來。
天氣轉冷時,他會想起娘親趙氏的老寒腿,不知會不會又在陰雨天隱隱作痛;想起父親王金寶因為抽煙袋冬日里總咳嗽的老毛病,有沒有加重。
夏日炎炎時,他會惦記大哥大嫂是否還會不管不顧,又頂著日頭去田里勞作,汗水是否浸透了衣衫;虎妞和張文濤在府城的酒樓生意如何,會不會太過操勞?
甚至偶爾和狗娃下山,看到集市上賣的那些粗糙卻有趣的泥人、竹蜻蜓,他也會恍惚一下,想起家里那個虎頭虎腦、力氣大得嚇人的侄兒豬娃,還有乖巧黏人的侄女豬妞,他們會不會也喜歡這些?
中秋將至,家里該準備月餅了吧?
娘做的五仁月餅,料總是塞得足足的,咬一口滿嘴香……
還有二哥二嫂,在那邊關苦寒之地,一切可還安好?邊關局勢是否真的平穩了?
所有這些掛念,平日深埋心底,此刻都被這封薄薄卻又沉甸甸的家書勾了起來,在心里翻騰不休。
狗娃見王明遠捏著信半晌沒有動作,臉上神色落寞,知道三叔定然也是跟他一樣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