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情緒激動的死士被徹底激怒,掙扎著想要起身。
另一個死士也轉過頭,陰狠怨毒地盯著陳野,如果眼神能殺人,陳野早已被千刀萬剮。
“怎么?我說錯了?”
陳野非但沒有后退,反而又逼近了一步。
“他要是真有種,真把你們當回事,怎么不自己來?嗯?”
“你們死后!他不會記得你們的名字,也不會為你們流一滴眼淚。”
“你們死了,他只會再找下一批像你們一樣的傻子,繼續替他賣命!”
“閉嘴!你給我閉嘴!”
那個情緒激動的死士終于忍不住,嘶吼出聲,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形。
“王爺……王爺會為我們報仇的!”
“你……你不得好死!王爺會把你碎尸萬段!”
“報仇?”
陳野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就憑他?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縮頭烏龜?”
“一個只能靠你們這些可憐蟲來發泄無能狂怒的老廢物?”
“我告訴你們,”
他的聲音陡然壓低,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殺意,“他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
“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他從那個老鼠洞里揪出來!”
“我會讓他親眼看著,他所在意的一切,他經營了一輩子的東西,是怎么一點一點被碾碎、被摧毀、化為烏有!”
他的話語如同重錘,一下下敲擊在對方的心防上。
“而你們,”
陳野的目光掃過他們,帶著一絲憐憫,“連成為他陪葬品的資格都沒有。”
“你們只是……可憐的消耗品。”
兩個死士被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眼神怨毒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陳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擊垮他們的信念,比摧殘他們的肉體更有效。
“現在,告訴我,吳有南藏在哪個山頭?哪個方向?有什么標記?”
“說了,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沒有任何溫度的、冰冷的弧度。
“不說……”
“我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后悔為什么沒有死在剛才的爆炸里。”
“相信我,落在山鷹他們手里,你們或許還能靠著那點可憐的信念撐下去,當個硬漢。”
“落在我手里……”
陳野的聲音如同惡魔在地獄深處的低語,“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會把你們那點可笑的信仰,一點一點,親手碾成粉末。”
他的話語在寂靜的審訊室里回蕩,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重量。
角落里的山鷹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體,和獵犬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和凝重。
他們沒想到,平日里看起來異常隨和、甚至有些“不思進取”只想過小日子的陳野。
一旦被觸及逆鱗,發起狠來,身上散發出的氣勢竟然如此駭人。
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不容置疑的冷酷和決絕。
隔壁觀察間的唐隊長,透過單面玻璃看著里面的一幕,聽著那冰冷的話語,也是感覺后背一陣發涼,手心沁出了冷汗。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之前可能遠遠低估了這個年輕人的另一面。
他平日里溫和的面具下,隱藏著的是一頭被徹底激怒后,足以撕碎一切的猛獸。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