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回陳家灣前,就已經與迎接他的縣令和知府等都交代過莫要送行,隊伍一路上倒沒怎么耽擱。
因隊伍里還有個兩歲的孩童,車隊總是走走停停,讓陳青闈很忐忑,好幾次都與陳硯說,莫要為他們耽誤正事,孩子累點也沒事。
每每至此,陳硯都不甚在意道:“左右已耽擱了些時日,多耽誤幾日也無甚大事。”
如此一來,從平興縣到鎮江登船,足足花了五日。
登上船兩日后,家樂混熟了,就如皮猴子般往各個艙房爬,只有一個艙房他不敢去,那就是陳硯所在的艙房。
只要他一靠近,陳青闈的妻子方氏就會從慈母變成嚴母,輕則抱走訓斥,重則打屁股。
不過他就算想進也進不了,門口有兩護衛守著呢。
一登船,陳老虎就開始練那三十名護衛,要在他上任之前將這些個原本的莊稼漢變成合格的護衛,很要費一番心力。
陳青闈已然學著安排陳硯等人的衣食住行,起先并不熟練,忙中出了不少錯。好在他成長極快,越來越熟練。
船上閑來無事,胡德運就拉著別人下棋,陳硯是個臭棋簍子,劉子吟又是個病秧子,于是胡德運將主意打到陶都身上。
恰好二人棋藝相當,每日在棋盤上殺得酣暢淋漓,再加之兩人都是被罷官,其中諸多迫不得已,竟生出惺惺相惜之情,整日待在一塊兒打發時間。
只是嘴唇和牙齒也有打架的時候,譬如此刻,二人就因悔棋吵得不可開交。
當吵鬧聲傳到隔壁陳硯的房間時,陳硯正悠閑地泡著茶。
劉子吟搖搖頭:“太能鬧了。”
除了東翁與他外,船上其余人全在折騰。
陳硯不以為意:“難得的清閑,就讓他們玩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