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松奉,一個個都要給他往死里干活,到時候再想這么晚,就只能做夢了。
陳硯自認自己很體諒人,每每聽到他們如此歡快,再想到以后他們埋頭苦干時的疲倦,就會對他們生出幾分憐憫。
劉子吟聽出陳硯話中之意,很是感慨:“在下以為,善乃是東翁最大弱點。”
一去陳家灣,劉子吟與胡德運等人便安心待在陳硯家,靜待陳硯榮歸故里后,再收拾行囊出發。
不料這陳家灣出了陳川等人的打人事件。
按照劉子吟所想,最簡單的處理辦法,是將人除族后送去官府,給族人以警示。
至于所謂族人與陳硯之間的隔閡,根本無需擔憂,因陳硯已成了陳族的天,誰敢與天相抗衡?
若能因此對陳硯生出畏懼,則更便于約束整個陳氏一族。
倘若真有人不服,分宗就是,往后他們便再也沒法打著三元公的旗號在外行走。
如此便猶如訓狗一般,輕易就可讓整個陳氏一族屈服,往后再在族里提拔幾人,陳族人只會將陳硯奉為神明。
可陳硯繞了一個大圈,甚至在他看來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施恩,恩威并施,雖效果更好,卻過于費神了。
在他看來,陳青闈一家子、陶都、胡德運等全是累贅,該及時舍棄,而不是盡數背在身上。
凡此種種,均是繞一個大圈解決問題,如此一來,必然要多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且不夠果決狠辣。
“既能保持善,又何必作惡?”
陳硯笑著將泡好的茶湯倒入一個茶盞中,輕輕推到劉子吟面前:“若我果真六親不認,翻臉無情,劉先生必頭一個瞧不上我。”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