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逃避,事兒總歸要干。
他壓下心中急躁,吩咐下屬道:“往常都是博士給學生們上課,學生們對博士敬重有加,你快些回去,讓博士們穩住學生,切莫讓他們鬧事。待本官回稟首輔大人,再想應對之策!”
下屬應下,急忙忙往國子監趕。
朱登科的轎子急匆匆往宮內趕,他坐在轎子里卻是抱緊了頭,感慨:“這叫什么事!”
待他去值房找到焦志行,稟告此事后,便道:“焦閣老,下官的國子監也亂起來了,實在無力分心再管貢院那一攤子事。”
此事涉及的可是整個大梁最優秀的一批舉子,一旦處理不好,就會名聲盡毀。
朱登科本就不想沾染此事,因首輔大人親自下令,他不得不走一趟,如今連國子監都亂了,他不肯再多背鍋了。
焦志行壓下心中的不滿,揮揮手讓其撤退。
連國子監都鬧起來了,若再不加以制止,怕是要蔓延到整個大梁的學院,到那時,莫說提議開海的陳硯,凡是贊同此事者,都要名聲盡毀,他這個新任首輔怕是也當到頭了。
朱登科是靠不住了,焦志行又派了兩名門生前去處理此事,誰料竟惹惱了那些舉子,竟將那兩名官員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至此,焦志行就知此事誰沾誰惹一身騷。
到了此時,焦志行才深覺當首輔之難。
天子有意開海,群臣誓死反抗開海,他這個首輔是如何表態都不對。
開海一事既是陳硯提起,焦志行便想去請陳硯來商討一番。
誰知派出去的人空著手回來,一問之下才知陳府被士子們圍了,他們根本進不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加入反抗的士子越來越多,除了貢院外,六部門口也開始出現靜坐的士子們,竟在六部衙門口攔截官員。
不少六部官員不止不呵斥他們,竟在被攔住后大罵陳硯違背祖制,動搖國本。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