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官員如此表態,立刻被士子們叫好夸贊。
若有官員不愿表態,立刻便被士子們歸入陳硯一派,被大聲責問。
往常,士子們對官員們多是逢迎巴結,以期能得到賞識,入了官場后有背景靠山,能受到提拔。
可在此時,他們這些士子變了。
他們不再是為了個人榮辱,是為了大梁。
他們此乃忠義之舉,又何懼那些官員?
如此浩浩蕩蕩之舉,將永安帝逼得憂思難眠,將焦志行喊到近前詢問事情進展。
焦志行這些日子比永安帝還焦躁,不到十日,他鬢角已全白了。
“那些舉子越聚越多,且情緒越發激蕩,如今不止京城內,就連京郊幾家書院的學生也進了京,如此下去,必要蔓延全國。”
此乃焦志行上任后決定干的頭一件事,沒想到自己還未動手,就已引起如此大的動蕩。
此刻的焦志行無比慶幸自己還未來得及表態完全支持開海,否則他已身敗名裂了。
永安帝雙手背于身后,在暖閣內來回踱步,整個人已不復往常的內斂。
“就不能找些名家大儒,規勸他們?”
焦志行嘴里全是苦味:“臣已派人去請京城與京郊的幾位大儒,他們均不愿出頭,還道此乃氣節,他們身為先生,更該贊揚,而非阻攔。”
“他們是正義之師,朕便是那要亡國的昏君?”
永安帝大怒。
焦志行也是心力交瘁。
當初徐鴻漸在時,天下無不唾其玩弄權術,把持朝政。他焦志行是敢于對抗奸臣的正義之輩,只需振臂一呼,就能得到天下士子的支持。
可此次,他成了奸臣,竟站在了正義的對面。
如此轉變,實在讓焦志行手足無措。
“他們既然不敢散,就派兵將他們都抓了,朕倒要看看他們的骨頭能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