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衙役受折騰,他這個府臺也不得安生。
胡德運背著手在屋子里走來走去,若是旁人,他順手也就收拾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他給下屬穿小鞋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可面對陳硯他不敢啊,誰知道這瘋子能干出什么事來。
胡德運想了一下午,待到天黑就去了寧王府拜見寧王。
將事如此這般一說,末了道:“那陳硯擺明了知曉此事的弊端,他根本不露面,哎!”
寧王轉頭問坐在一旁的謝先生:“先生以為如何?”
謝先生起身,恭敬地朝著寧王行禮,從容道:“在下以為陳同知此舉實在算不得高明。”
胡德運心中惱怒,面上卻道:“不知謝先生有何高見?”
謝先生瞥了胡德運一眼,道:“府臺大人既將查繳私鹽一事交給陳硯,這陳硯究竟出不出面有何要緊?只需那些衙役抓人時報出陳硯大名,讓百姓知曉背后是陳同知抓他們的家人、族人,背地再推波助瀾一番,打死一兩人,自是會激起民憤。”
說完,眉頭緊蹙:“府臺竟連如此簡單的栽贓陷害都想不到?”
他自幼聰慧過人,才思敏捷,鄉試屢屢不中,可如胡德運這等蠢笨之人竟能任一府之尊,天道實在不公。
正因此,每每瞧見胡德運,謝先生便難掩厭惡。
那陳硯是胡德運的下屬,他又已出謀劃策,如此簡單之事胡德運竟也辦不好,實在愚不可及!
胡德運被他的輕視刺痛。
若是以往,胡德運必是能想到的,只是如今他并不想惹陳硯,更不想由他自己大包大攬做此事。
從陳硯來此地,他們已對陳硯多次下手,哪次都覺得事情必成,最終均以失敗告終,誰又說得準這次就能成?
這官場之上,一向是多做多錯,一旦出事,黑鍋怕就要扣到他頭上來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