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臉衙役怒道:“我們又不是官吏,哪里會寫這些!”
衙役們都是上過幾年私塾的,能記個名也就夠用了,誰能寫什么文書?
這陳大人分明就是折騰他們。
“我這人抓了有六天了,還在寫這什么生平,一交給陳大人,他就能給挑出幾個錯字給打回來重寫。”
“你才六天,我這都十一天了,一個錯字沒有,大人說我寫得看不懂,要我寫得通順些,還不可贅述,我又不考狀元,還要寫文章不成!”
衙房內可謂怨氣沖天。
他們十人被分派給陳大人抓私鹽販子,一人倒是抓了那么兩三個,本以為是立功了,誰知竟被壓在衙房里寫字。
他們的手是拿筆的嗎?
方臉衙役道:“在這么下去,咱們非得被折騰死!咱去找府臺大人,讓府臺大人為咱們做主。”
“對,找府臺大人去!”
“咱們拿陳同知沒辦法,府臺大人還能沒辦法嗎?”
他們歸陳同知管,可陳同知歸府臺大人管。
何況這陳大人根本不受府臺大人待見。
十名衙役就這般浩浩蕩蕩跑去跪在胡德運面前,好一番訴苦。
胡德運聽得耳窩子疼。
這陳硯整日在府衙睡覺,衙役們找過去,就讓寫文書,私鹽販子就關在牢房里,他連見都不去見一面。
這些衙役又都被拘在衙房里,誰去抓私鹽販子?
胡德運不禁又在心里將謝先生給罵了一頓,以為讓陳硯抓私鹽販子就能讓陳硯與百姓斗起來,可如今呢,人家壓根不干活,整日在衙房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