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中反問:“若他們是狗急跳墻又當如何?北鎮撫司在此據點已被搗毀多處了。”
他們要是真答應借火器,直接送來就是,為何要宴請陳大人,可見此事十分兇險。
陳硯沉思起來。
民兵的招攬不難,在寧淮這等人命不值錢的地方,別說上千人,就是上萬人,只要給得起軍餉就能招來。
沒有火器,真跟敵人對上就是活靶子,一番轟炸下來就要倒下一大片。
這就是熱武器對冷兵器的碾壓。
想要真正練出能打勝仗的虎狼之軍,就要摸火器用火器。
為了得到火器,他連讓民兵在沙灘巡邏的事都干出來了,臨門一腳總不能退縮。
不過陸中說得對,萬一馮勇不愿意顧全大局,他背后的人要幫他顧全大局,自己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陳硯還是很愛惜自己小命的,為此不惜準備從南山走著去府城赴宴。
官員們私下會面通常是穿便服,陳硯穿的卻是官服,跟隨他的錦衣衛也都是身穿飛魚服,排成兩列跟在他身后。
臨行前,陳老虎特意找到陳硯:“硯老爺不帶我去,若遇到危險怎么辦?”
從陳硯讀書科考,到當官一路走來,都是陳老虎與之相伴,數次救陳硯于水火,此次陳老虎得知自己不會被帶去,心里很是擔憂。
他總覺得硯老爺的頭是黏在脖子上的,風一大就能被吹掉,他得為硯老爺擋風啊。
到了此時,陳硯才將自己的絕筆信拿出來交給陳老虎,語氣沉重:“若我天亮還未歸來,你立刻帶領所有人離開此地,將此信送往京城,交給王司業。”
陳老虎大驚:“如此兇險,我更要跟硯老爺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