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故技重施,此次我等必不能妥協!”
想到陳硯從他們身上搶走的銀糧,他們就怒不可遏。
每每想到自己吃了如此大虧,他們便夜不能寐,如何還能再吃這等大虧?
“各位莫不是忘了十五快來了?那些船可沒得到信。”
一道略帶古板的聲音打破了眾人憤慨的議論,眾人紛紛看向端坐在主座左側的一身青色布衣的男子。
此人正是寧王最看重的幕僚楊先生。
自那次獻計按察使司捉拿陳硯失敗,導致僉事劉柄中風致仕后,以往意氣風發的楊先生便沉默了。
眾人數次商議,他都靜默不語,若不是他今日突然出聲,眾人險些要忘了他的存在。
楊先生這一提醒是極為重要的。
去年臘月最后一次生意做后,他們便與島上約定暫停生意,先弄死或弄臭陳硯。
因錦衣衛的突然露面以及圣旨,他們就知短期不能再對陳硯如何,于是在靜候了兩個月,便決定三月十五繼續他們的生意。
人已經派出去了,三月十五晚上船就會來岸邊。
那些民兵一直在海邊訓練,船一靠岸他們必定知曉。
民兵知道不要緊,陳硯身邊的錦衣衛才是要緊的。
“派人去告知那些船這個月莫要來了。”
一名鄉紳剛開口提議,其他人便紛紛反對。
“民兵日夜守著,若海上突然有船出現,他們必定會警戒,到時也會到鬧大。”
“生意已停了近四個月,若一直不做了,我等豈不是要喝西北風了?”
“我的漁船都在外面回不來,這也損失極大。”
民兵一直在海灘訓練,難不成他們什么生意都不做?
又有人提議讓“倭寇”將那些人滅了,立刻又遭到大量反對。
在海灘的只有二十民兵長期訓練,離那些訓練民兵五里處還有民兵備著。
海寇登岸時,即便能瞬間殺死海灘上的二十民兵,也很難攔住五里外的民兵報信。
即便他們能沖上南山殺死陳硯和山上的錦衣衛,誰又能知道這府城與寧淮究竟藏了多少錦衣衛?
一旦錦衣衛報到天子面前,那就是送由頭給天子,讓天子派大量人過來。
當初即便是用倭寇給宰輔徐鴻漸解圍,也是在別處,不敢暴露松奉。
眾人商議來商議去,終究沒商量個對策出來。
陳硯知道眾人知道他知道走私一事,眾人也知道陳硯知道眾人走私一事。
如今他們被陳硯卡住脖子了,就要想辦法突破難關。
胡德運眼珠子動了動,便對楊先生拱手:“不知楊先生有何主意?”
聞,眾人便齊齊看向楊先生。
這位沉默許久的楊先生此刻終于再次開口:“陳硯此舉,有兩種可能:其一便是他要以自己身死來揭露我等,其二,便是他有所圖。此前他均是被動,沉寂數月后突然主動出手,怕是別有所圖。”
楊先生目光落在神情異常的馮勇身上:“馮千戶可知其中內幕?”
無數道目光落在馮勇臉上,馮勇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見狀,眾人便知陳硯此等行徑必與馮勇脫不了干系,紛紛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