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子輕輕摸著自己光禿禿的額頭,語重心長道:“茂之所差矣,如今大難當頭,自是要各盡所能,兩孩子如此搏命,你為人父者,怎能只顧自己舒坦?”
周既白道:“爹,阿硯可是因為你才惹上高家,又為了救你一次次與高家作對,如今只是讓你去陳氏族學當先生,你若不肯,豈不是無情無義?”
陳硯對周既白道:“以爹的為人,必會答應,你萬萬不可如此折辱爹。”
又轉頭對上周榮:“擇日不如撞日,爹今日就去族學吧,我與族長說一聲,每個月也給你四百個大錢。”
周榮:“……”
這便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吧?
周榮入了陳氏族學,族長自是欣喜異常。
有進士老爺親自教導,往后族學里有天分又愿意學的孩子不用再往外求學,族里可省下大筆銀錢。
經陳硯提醒,族學可收其他求學士子,還能賺一些束,以維持族學開銷。
周榮坐在一旁靜靜聽了許久,方才問陳硯:“你光拿我掙錢,你那親爹呢?”
陳硯:“我讓他種土芋去了。”
周榮心里平衡了,臉上終于有了笑意,對族長寬和道:“我以前便當過先生,深諳此道,你們可多招些有天資有進取心的士子。”
能中進士者,無不是才學驚人。
再加之能考中進士者皆有傲氣,均是要入官場的,即便暫時未被派官,生活窘迫之下,也多是在京中權貴之家當先生,平興縣這等小地方突然傳出有進士當先生,自是引起轟動。
不成士子前來拜訪問詢,得知一年的束只一兩銀子,當即便有不少士子想入學。
陳氏族學也由此起步。
十一月底,新任知府到任,王申交接結束后,就返程回京,陳硯一行人就是在此時與王申一同入京。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