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給了周既白一個贊賞的眼神:“我與既白想到一塊兒去了。”
從陳家灣到京城路途遙遠,光趕路就得兩三個月,不能白費了。
若帶上楊夫子,這路上也可探討學習。
如今可容不得他白費功夫。
當陳硯和周既白找到楊夫子時,楊夫子沉默片刻,便起身收拾行李:“走吧。”
陳硯看著楊夫子略顯憔悴的面龐,頗為好心安慰道:“夫子與兩位師兄分別已久,此次正好去京中與他們見見。”
楊夫子撩起早已松垮的眼皮,幽幽道:“他二人早去了地方上。”
陳硯頗為惋惜:“倒是可惜了,竟就這般錯過了。”
周既白道:“夫子還有阿硯和我在身邊相陪,不必過于傷懷。”
楊夫子又是沉默片刻,方才道:“你們陳氏族學如此多學生,光靠陳青闈一人怕是不夠。茂之閑賦在家,不如讓他去族學當先生。如此即可讓他施展所學,也可讓族學里的學生受益。”
進士含金量可是相當高的,莫說縣學,就是府學也是舉人當教諭。
高氏族學此前多么風光,就是因為先生里有不少舉人老爺。
若陳氏族學有位進士當先生,足以吸引無數學子前來求學。
光靠族里小輩們成長實在太慢,倒不如和高氏族學一般籠絡其他士子,增強自身的影響。
高家擔心平興縣供不出兩棵大樹,那他陳氏這棵樹偏要茁壯成長。
周榮如今閑來無事,多是在家中做文章,偶爾去監督自己捐錢修的橋進度如何。
得知陳硯的來意,看看陳硯,又看看周既白,最終將目光落在楊夫子身上。
“夫子不好過,便也不讓我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