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教出陳硯與周既白兩名學生,也算無憾了。
思索間,耳邊響起陳硯的聲音:“座師心系百姓,為何只盯水患而不理匪患?”
王申道:“東陽府四周山多水多,剿匪并非易事,府兵還未動,他們就已不知竄到何處去了。而水就在眼前,治理好了就可讓百姓免于洪澇之苦。”
他雖是知府,然三年一任,是繼續留任還是調走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如此短的時間只能專心干一件事。
“若我能將水治理好,東陽下一任知府才可騰出手做其他事。”
陳硯起身,對著王申行了個學生禮,起身,朗聲道:“百姓能遇見如座師這般為民謀利的好官已是極幸運,哪里敢奢求往后的父母官都如座師一般?”
王申若有所思。
陳硯繼續道:“學生平日聽村里人說起座師,無不夸贊座師治水有方,這兩年竟再未有河水泛濫之事。座師還可在東陽府一年,若能再解決匪患,便是東陽府百姓大大的幸事,也可讓座師再往上走一走。座師一心為民,卻只能造福一方百姓,若能入中樞,造福的就是天下百姓。”
王申竟心潮澎湃。
為官者,誰不想入中樞大展抱負?
正如陳硯所,一旦入了中樞,能為天下百姓謀福祉。
王申端起茶杯,輕輕撥弄著碗中的茶葉。
嫩綠的茶葉被波動得在水中起起伏伏,掠起層層波浪。
他狀似隨意道:“東陽匪患是沉疴舊疾,并不好處理。”
雖未答應,也未一口回絕,陳硯就笑道:“光靠座師一人,此事必定難以解決,若再加上整個東陽府的百姓,必能讓那些匪徒無處遁形。”
王申手上動作一頓,撩起眼皮看向陳硯,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探究。
陳硯不躲不避,直直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