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陳硯幼小的身形,王申都會恍惚。
實在太年輕了。
比他孫兒還年輕。
“不必多禮,我還未恭賀你得了院案首。”
王申面帶笑意,仿佛是一位和善的長輩。
只是這“院案首”的名頭一說出來,衙門口眾人均是雙眼圓瞪。
院案首!
院試第一名!
眼前這小孩竟然已經是秀才公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獨自站在府尊大人面前的幼童,只見幼童雖年幼,卻是身形如松,即便站在府尊大人面前,也是毫無懼色。
陳硯依舊恭敬:“多虧座師指點,方才有學生今日。學生本該親自登門道謝,奈何路上遇到匪寇,幸得壯士們挺身而出,將其制服,學生才得以脫險。在座師治理下,東陽府百業俱興,學生萬萬不敢耽擱,讓歹人逃脫,便匆匆與壯士們一同來了府衙,還望座師莫要見怪。”
一番話讓王申心里舒坦。
瞧瞧這學生,年紀不大,卻是禮數周全,還要上門拜訪他,又夸贊了他的功績,可見對他是極敬重的。
也不枉自己為了他險些得罪高家。
再看那些土匪,眼底已是陣陣冷意。
出個神童多不易,這些土匪竟敢對其動手,實在是膽兒肥。
今日陳硯若真被這些土匪傷著了,往后那些同僚見面必先嘲諷他給了神童也護不住,叫他以后還怎么抬得起頭?
王申道:“土匪作惡多端,竟連秀才公都敢搶,本官必不輕饒!來人,將他們押入大牢,擇日嚴審!”
在土匪們驚懼的目光中,衙役們將掙扎的六人押走。
陳硯靜靜看著他們離開后,又對王申拱手:“府尊大人,這些壯士冒著被砍殺的風險制服拿刀的匪徒,為東陽府的安寧出了一大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