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王知府就想,這個陳硯真能捅婁子。
不到十天,先是大鬧考場,放榜日又逼著他對上高家。
王知府后悔了,當初就該將這混小子給黜落了,狠狠滅了他的威風!
如今已經放榜,來不及了,只能受著。
他對上陳硯,道:“你還有什么說的?”
只要陳硯沒別的人證物證,這事他就可推說只憑一女子證,并不可定罪,將高家從此事上摘出去。
誰知陳硯道:“大人,學生有話要說。”
一聽這聲“學生”,王知府的牙有些酸。
作為府試主考,王知府就是陳硯的座師。
他真想對陳硯說一句:不求你說什么報答不報答的話,只要往后做了什么錯事不將為師供出來就行了。
心中如何想,面上還是要問:“何話?”
陳硯看向二公子,道:“高家二公子高明遠乃是一介白身,為何能坐于公堂?”
王知府:“……”
還能為什么,當然是因為二公子代表的是高家的臉面。
這都是大家默認的,誰會拿此事出來說?
可真被提出來,卻也不能直接應答。
總不能當眾說高家如何有權勢。
高二公子也是一頓,眼底浮現一抹難以掩飾的錯愕。
高管事立刻開啟護主模式,怒斥道:“我家二公子到哪兒都是座上賓,與你何干?”
陳硯仰起頭,朗聲道:“大梁律例明確寫明只有生員可見官不跪,也只有舉人可坐于堂上,高明遠一介白身憑什么能坐?”
此次聲音比此前更大,瞬間將眾人壓得鴉雀無聲。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