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目光移回中間的陳硯身上時,就見陳硯朝他點點頭。
二公子暗暗磨牙,自是不會搭理陳硯。
陳硯心想,這高家的家教也不怎么樣,竟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瞧瞧他這個小小的童生,即便跟高家對簿公堂,也熱情打招呼。
這話要是讓二公子聽到,怕是要氣得當場暈過去。
二公子既然來了,王知府必定要在公堂上給其安排個座椅。
剛坐下,二公子就道:“今日剛放榜,陳小公子就報官,怕不是仗著剛得的童生功名在此隨意攀咬?”
跪在公堂上的高管事仿佛那仗人勢的狗,當即就叫囂起來:“他定是不服我高家的七公子得了案首,壓他一頭,他就隨意找個女子來攀咬于我。我從未見過這女子,還請大人明鑒!”
當日他找到這名女子,并未有其他人在場,誰能作證?
二公子親自到場,難不成知府敢對他屈打成招?
如今想要脫困,只有一條路――死不認賬。
他是高家的人,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誰又能拿他怎么樣。
王知府低頭,笑著問二公子:“此事牽扯到高家,不知二公子可有什么說的?”
這二公子雖是白身,代表的卻是高家的臉面,必要高家拿出個說法來。
二公子道:“此事但憑大人審理,若真是我高家下人所為,我高家必不輕饒。”
高家不輕饒,那就是官府不可隨意處置了。
王知府心中有數,便想小事化了。
連著多日勞累,今日放榜,王知府本以為可歇息,不成想陳硯前來報官。
府衙也并非日日都審案,多是受了狀詞再在特定日子統一審理。
今日卻不同,陳硯已是童生,也算是半只腳步入功名路,再加上他名氣極大,身后跟著不少前來一觀究竟的士子,王知府迫于形勢,也就開了堂。
這一開堂就不得了,那女子受刑后竟招出了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