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鬧大,他才能有一線希望。
他就不信高家能將整個東陽府都牢牢攥在手里。
既然高家對他緊追不舍,那他就做高家對手的一把刀,一把刺向高家的刀。
陳硯被帶進一個屋子里,里面的男子一身緋色官袍,正端坐在太師椅上,清瘦的臉上眉毛極長,擋住了一半的眼皮,給嚴肅的臉上添了一些喜氣。
陳硯跪地,行叩拜禮:“學生見過府臺大人。”
坐在上首的男子眉毛挑起,方才露出內斂的雙眼:“是你擾亂考場?”
陳硯悲憤道:“大人,學生若不如此,怕是還未見到大人就已然斃命。”
王知府神情并未有絲毫起伏,聲音也辯不出喜怒:“你鬧如此大動靜,是為了見本官?”
陳硯心頭一凜。
這位府臺大人實在敏銳,難怪能干實事。
陳硯雖鉆研了王知府許久,實際并未見過王知府。
大梁朝四品以上官員著緋色官服,眼前坐鎮貢院,又是緋色官服,只有身為主考官的府臺大人。
正所謂文章如人,陳硯看過王知府的文章,推斷王知府可稱得上一名清官,更是位明察秋毫的好官。
在他面前遮掩只會讓他起疑心。
陳硯當即下定決心,道:“學生如此行事實屬無奈。”
“你且說說,有何無奈。”
陳硯便大致將自己在府試中遇到的事樁樁件件說了,末了方才道:“好在這幾日未下雨,春雨一旦下下來,便是陰雨綿綿不停歇,學生頭頂只一半的瓦,必保不住考卷。”
王知府雖還是一貫的平靜如水,眼底卻藏了怒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