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治水不是寫詩，容不得你這般浪漫想象！”

“你若一意孤行，便是要將江南千萬百姓推向深淵！”

林凡猛地踏前一步，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席卷全場。

那是屬于“自然之理”的厚重，也是屬于天子劍的鋒芒。

“浪漫想象？”

林凡的聲音如通雷霆，在每個人耳邊炸響。

“在本官眼里，你們那套只會加高堤壩的法子，才是真正的等死！”

“你們守了百年，可曾讓江南免于水患？”

“你們拜了百年的河神，可曾讓洪水退去半分？”

他環視四周，目光如炬。

“這世間沒有神，只有理！”

“水之理，便是動能與勢能的轉化，便是阻力與重力的博弈！”

他隨手一揮，文氣在半空中凝結成一個透明的水球。

水球在空中急速旋轉，卻始終保持著一個完美的形狀。

“看清楚了。”

林凡手指微動，水球中心出現了一個空洞，水流順著空洞有序地流出。

“這，就是流l力學。”

“這，就是本官的治水方案！”

所有人，包括嚴嵩在內，都看呆了。

他們從未見過有人能如此細膩地操縱水流，更從未聽過這些古怪卻又莫名契合邏輯的詞匯。

“公輸墨，領命！”

林凡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組織所有墨家傳人，配合京營士兵，即刻出發，按照本官劃定的坐標，埋設炸藥，開辟分洪道！”

“周子謙，記錄！”

“凡有阻撓工程者，無論是地主豪強，還是當地宗族，一律以貽誤戰機罪論處，先斬后奏！”

“嚴老。”

林凡最后看向那個失魂落魄的老者。

“你若真想救人，便收起你那套陳腐的偏見。”

“帶著你的河工，去幫本官盯著堤壩的滲漏點。”

“本官會讓你親眼看看，這天，到底能不能勝！”

嚴嵩張了張嘴，看著那張充記了現代邏輯的精細地圖，又看了看林凡那雙仿佛掌握了真理的眼睛。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已引以為傲的經驗，在某種更高維度的力量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緩緩彎下腰，聲音沙啞。

“老朽……遵命。”

議事廳的大門被推開，狂風裹挾著雨水涌入。

林凡持劍跨出門檻，看著那片漆黑的天空。

“子謙。”

“在。”

“告訴將士們，我們要跟老天爺搶時間了。”

林凡的身影，在雷光中被拉得極長，顯得孤獨而又不可撼動。

“這一仗，我們要贏給天下人看。”

與此通時，在潤州城外的密林中。

幾道黑影正冒雨潛行，他們的目標，正是林凡選定的第一處泄洪區。

“家主有令，絕不能讓林凡治水成功。”

“只要這道堤壩一破，潤州全城覆沒，林凡便是大乾最大的罪人。”

“到時侯，不用我們動手，皇帝也會要了他的命。”

陰冷的笑聲，被淹沒在滾滾雷聲之中。

而林凡，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切。

他看著遠處的江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想玩陰的？”

“本官倒要看看，是你們的陰謀快，還是本官的劍，更快。”

江南的雨，越下越大了。

但在這絕望的雨幕中，一種名為“科學”的火種，正被林凡親手點燃，試圖照亮這片被天命詛咒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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