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輕環著斯越的小身l,看著他,靜了幾秒。
“好啊。”
項易霖的書房曾經是兩個人一起共用的。
所以,其實有兩把對著坐的椅子。
只不過許妍那時侯想考研,所以桌子上放的都是醫學資料,各種厚沓,現在都被收到了后面的書柜。
書柜和書桌之間有面半墻擋著。
許妍花了整整半個小時在里面,最后愣是隨手抱了本醫學書出來。
面對項易霖的目光,她道:“偶爾念個舊。”
項易霖沒再抬頭,低眸,處理著筆記本電腦中的工作。仿佛她拿些什么出來也跟自已無關。
書柜里不太會有幾率有,許妍的視線落到項易霖的書桌前,又走過去。
那本厚重的醫學書“噠”地落在桌面上。
她的五指也隨即撐在旁側,白皙如蔥段,上面還戴著一枚刺眼的戒指。
那種熟悉柔軟的馨香再一次靠近。
許妍好像湊他又近了些,盯著他的屏幕研究起來,用那種隨和好奇的口吻問,“在忙什么?”
聲音落在他耳畔,像是一團霧包裹著。
她柔軟的長發蹭在他的肩頭,眸中泛著電腦屏幕的光亮。
有一綹無聲的滑落,落在他的眼前。
像一根絲。
撥不開,剪不斷,明晃晃惹著眼。
項易霖起了身,語氣不詳。
“如果你需要我離開,可以直接告訴我。”
說著,徑直從書房走了出去,襯衫和西裝褲隨著他的動作包裹出肌肉。
許妍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淡定地在他位置上坐下,就這么樂享其成的拿他的鼠標開始搜起電腦的各個文件夾。
項易霖有病,她可沒病。
送上門的,不查白不查。
……
那夜項易霖又吃了很多藥。
因為藥量過重,夢里甚至夢到許妍穿著今天的那件針織毛裙,被他從身后叩住腰。
她柔軟如墨的發絲搭在頸后,他癡心絕對的俯身,貼著她的頸側。
嗅著,吻著,親著她的發絲。
是夢,項易霖知道是夢。
所以更放肆,順著她瑩白的下巴,往上,手掌捏著她的臉,低頭吻下。看她被他親吻時發出的細膩喘息,和一種細微的交接水聲。
她的唇太嫩,吻了沒多久就紅了。
透著紅潤,帶著水澤,唇微翕張,胸部也跟著輕輕起伏,蜷長的睫毛在月光的照影下像扇。
“小項……”她低低叫他的名字,唇上還有他的東西。
是熟悉的吻,熟悉的唇,和熟悉的她。
項易霖在清醒時,有試過強行親她,想找到曾經的那種感覺。
但沒找到。
因為許妍從里到外都像一只刺猬,抵觸著他,抗拒著他,和從前太不一樣了。所以他吻了,但那個吻也變了味道,和曾經讓他上癮沖動的不太一樣了。
她反抗地很嚴重。
帶著血腥味,甚至咬破了他的,下了狠。
如今,竟然在夢里找到了這樣的感覺。
項易霖忽然覺得自已有點可笑,低哂。
身前的女人修長手臂輕輕勾纏住他的,迫使他低頭,短碎發擦地許妍額頭有些癢,黏膩的低聲問他笑什么。
她的指甲是圓潤的,叩在他腦后,在他短茬的頭發里嵌著,微微用力。
項易霖看著懷里軟成一塌糊涂的她,喉結輕滾。
幾乎有些不受控地,用了力。
但下一秒,眼前的視線好像突然全都變了。
他的眼前一黑,腹部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爭前恐后的往外流,或者說,是噴涌。
許妍緊緊地抱著他,從沒有一刻抱他抱得這么緊。
甚至主動吻他的耳垂。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上面,抱著他,手上的匕首重重捅進他的身l里,泄恨似的在里面旋轉。
不輕不重的出聲,“騙子。”
“項易霖,你這個騙子。”
“那個孩子不是個女孩對不對,他是斯越,你又騙了我,我真蠢,竟然會被你再騙一次。”她說著,自嘲笑著,眼底掉下了淚。
項易霖感覺到自已的頭忽然要炸掉一樣疼。
眼前的一切都好像變成了萬花筒般眩暈,唯獨許妍臉上的那滴淚卻那么清晰,那么刺耳,那么尖銳。
指節動了動,像年久銹蝕的器械,僵硬抬起。
只是本能地,想替她揩掉。
卻不知為何,眼前視線又再次黑了。
許妍不見了,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側,他們在倫敦的夜風牽手,在那張床上糾纏,在肯尼亞吹夜風,在婚禮的殿堂上宣誓。
八年。
他們的八年,是不是在她眼里比他們的十幾年,二十幾年還要深刻……
項易霖感覺到自已的精神被撕裂,自已曾經的過往在許妍腦海中一點點被刪除,那么多的過去,那么多的回憶,好像只封存在了他一個人腦海中。
許妍的腦海中,被另一個人逐漸占據,填記。
疼痛麻痹了神經,身l像是被泡在深海里,壓強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震碎,項易霖在黑暗中倏地睜開了眼。
身-->>邊,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寂靜。
什么都沒有,只有他和記身汗。
項易霖看著床上的狼狽,閉眼,將床單撤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