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持續的時間正在增加……
而當事人卻并未察覺。
客廳內像是被溫暖的爐火包裹著,許妍被親得有些喘息,額頭抵著周述,感受著他和自己同頻的呼吸。
周述替她揩去唇角的濕潤,眼神專注而溫和。
餓不餓
給你煮點面吃,妍妍。
許妍沒回話,看著他。
大概是房間內太黑的原因,大概是電視機里聲音太吵鬧的原因。
折射出來的光影影影綽綽,模糊了眼前人的面部輪廓。
有那么一瞬間,簡直像極了那個人。
那個曾經蹲在地上,仰頭望著她的少年。
許妍恍惚,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顫了下。
那個少年的手抬起,粗糲的指腹親碰到她的皮膚,替她擦掉那滴掉在眼尾的淚,低低地說。
別哭……
許妍的心驟然收縮,攥著周述肩膀袖子的手慢慢收緊。
電視機里的頻道還是妥妥看的少兒臺,此刻到了播放小豬佩奇的時刻,電視屏幕的畫面倏地亮起來,一種很懵懂的彩色,像繽紛的七巧板,光暈絨絨暖暖。
眼前的人又變成了周述。
妍妍
是周述。
只有周述,才會叫她許妍。
是周述……
只是周述……
下一秒,許妍再次主動親了上來,逼著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
周述不得不用手撐著身后,扶穩她的腰,才沒能讓兩人從沙發跌下去。
她親得太主動,太兇,兩人都喘得很厲害。
但是許妍不想停。
幾乎是有些在用力的,咬周述的唇。
想要慰藉,要發泄,要他的全部。
周述的衣服也被她扯開,他低眸,一手蜷著支撐著地,頭微垂,被她用力吻著。
許妍一邊親著他,蠻橫地用手扒開他的十指,順著他的指縫向里伸,與他十指交疊,緊緊交握。柔軟舒適的毛毯從沙發上漸漸滑落,砸在兩人腿邊,呼吸紊亂黏稠,還有用力的親吻水聲。
嘭——
臨近元旦,不知誰在雁城上空放了幾束煙花。
城市上空綻放滿了五彩的煙花。
與此同時,某個地方,也傳來了重響。
項易霖讓人砸了那臺設備。
這種惡心的、讓人想吐的聲音終于消亡。
他的手幾乎有些拿不住煙,眼瞼在抽搐跳動,臉上的陰云密布,被陰郁和一種強烈名為激怒的情緒包裹,擠壓他肺部的所有空氣和余地。
那臺設備被砸得粉碎,連原貌都看不出來。
只剩下一堆零件躺在那里,四分五裂。
剛才陳政慌了,在極大的慌亂下,一時找不到退出鍵,這道聲音就這么一直被迫播放著。
清晰地聲音砸進項易霖的耳朵里。
一聲又一聲,一下又一下。
他甚至能聽得出來,許妍主動親的那個男人。
每一個吻,都是她主動的。
接吻,撬開,探進,糾纏。
他太清楚她接下來的每一步動作。他真該感謝她這么多年來吻技沒有一點提升,所以把對待他的所有吻技全都放在另一個男人身上使用。
她的唇、她的身體,她的溫度。
他全部都徹徹底底感受過,這個世界上應該沒人會比項易霖更了解許妍的身體,連許妍自己都不能。
他清晰她身體的每一處肌膚紋理,清晰她親人時會有多主動,該有多用力。
那種情緒快要沖破閾值,頂破頭顱。
項易霖吩咐陳政叫來了車。
黑夜中,他身影佇立在樹林旁。
那輛車很快出現在他面前,只要他想,不到二十分鐘就能趕到文苑小筑。
趕到那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