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沒去見他。
而是先確認了周述的位置。
對方那邊卻顯示占線,無人接聽。
許妍給他的秘書也打了過去,也是忙線。
時間一點點靜悄悄過去,雷克薩斯的車廂內彌漫著一股很淡的香水氣息,也或許是項易霖常坐的緣故,這種氣息跟他身上的氣味很像。
聞久了,會有一種窒息的包裹感。
電話始終沒人接通,許妍坐在后座。
中途,陳政下車給她買了杯咖啡來,熱的,暖手杯。
小姐。陳政沒有催促,而是低聲道,喝點暖暖身子。
許妍掀起眼看他。
陳政最初是許老夫人給許妍請的秘書,起初是打算輔助她更快適應集團的一些基本工作。
但許妍大學學的是臨床,畢了業之后也只想去醫院,對公司的事一概不感興趣。
時間久了,這個秘書就成了項易霖和許妍共用的。
如今,時過境遷,許妍緘默片刻,試圖打個感情牌:陳政,我們也認識很多年了吧。
是很多年了小姐。陳政一如既往地嘴嚴,但我只是個秘書,什么都不清楚,小姐。
忠人之事,盡人之責。
陳政沒辦法做背叛項易霖的事,即使這個人是許妍。
我還沒問是什么。
您問什么我都不能答。
那項易霖對周述做了什么能說嗎
這就更不能說了小姐。
許妍閉眼,輕靠在椅背上,覺得有些呼吸不通順,降下車窗吹著外面的風,望著逐漸降下來的夜色。
知道了,走吧。她極輕地口吻。
陳政體貼開了車內的熱風,然后吩咐新來的司機啟動,帶她去見項易霖。
等等。
許妍倏地再次睜開眼,找個便利店停下。
您是需要什么我幫您買。陳政問。
許妍說:刀。
……
陳政不知道這個東西該不該買了。
趁著許妍不注意的時候,陳政給項易霖發去了消息詢問。
對方的回答也只有精簡短練的幾個字,給她買。
還真是一個愿捅,一個愿挨……
陳政想起項易霖身上那個到現在還需要換藥的傷口,抿了抿唇,最后進店找了一把看起來最不尖銳的水果刀去前臺結賬。
結賬時,還不確定的問前臺:這刀利不利
前臺憑著賣錢的打算,想也不想推薦道:利啊,削鐵如泥。
那不要了。
……
陳政說:給我換把不利的。
十分鐘后,陳政上車,拿著把還未拆封包裝的小刀遞給許妍,手里還叮呤咣啷提著一堆止血的東西。
許妍看見了,沒說什么。
買這東西,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安心。
車子緩緩開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