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所有人看到的那樣,從頭到尾,圣皇都占據上風,完全可以用壓著打這三個字來形容,即便是因為戰斗有所損耗,也不該出現明顯的衰竭跌落。
這透著十足的不尋常。
所以才讓人感到擔憂,息紅衣抬頭看著已經停手的北海之主四人,四人的臉上都沒什么驚訝的神色,他心中一沉。
北海之主四人的確是對此并不感到驚訝,他們早在一開始就已經知曉了如今的結果。
“其實你也早該知曉會如此的,又何必非要走到最后?”
教皇不忍開口。
他受的傷不輕,象征著權柄和身份的權杖以及皇冠早已經被圣皇打落,身上圣潔的白袍就連神輝都無法再落下。
佛主也是如此,佛環隱沒,僧衣破碎,他身上凝聚的禪意被圣皇破除,致使信仰愿力倒流回普陀山,尤其是佛主尊位特有的五果化身都被削去了三個,如此重的傷勢對于一位六境來說幾乎是無法想象的事情,但他和教皇一樣,直到如今還是不忍圣皇繼續如此下去。
“虞帝...”
他開口想要說話,卻因為在先前的戰斗中被圣皇打碎佛音而反噬自身致使短時間內無法開口,便也只能望著圣皇,希望對方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北海之主一不發。
他欣賞圣皇,但欣賞只是欣賞,圣皇如今非要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固執已見,那就只有身隕道消這一個下場。
可惜嗎?
或許可惜,但他早已見過太多可惜且遺憾的事情。
受傷最重的是異教之主,或許是出于某種考量,在交手的時侯圣皇對剛剛復生的異教之主出手最重,最不保留,尤其是經過了先前天地各處與花草碎石世界追逐落下的那一掌后。
異教之主身上的血肉被打碎數處,露出泛著琉璃光彩的白骨身軀,尤其是最重的一擊,險些直接擊碎其心臟,透過身上的白袍將目光凝聚過去,還能夠瞧見跳動的心臟生生不息。
但饒是如此,異教之主卻好似根本感受不到痛苦和憤怒,他只是目光冷淡平靜的注視著圣皇,就像一千四百年前一模一樣。
“你會輸,你很清楚這一點,還剩下一日夜的時間,你堅持不到最后。”
他的聲音并不夾雜什么情緒,對于見過不知多少次輪回的異教之主來說,眼前這只是無數經歷萬千歲月之中的一小段。
固然令他動容,固然值得銘記,可終究是會成為封印在木匣里的過去。
圣皇會輸。
眼下,四位六境盡皆受創,只有圣皇只是有些輕傷,無論如何都占據上風的局勢,異教之主卻認定了圣皇會輸。
百官們感到不安。
圣皇看著他們,臉上瞧不出什么情緒,只是問道:“會輸嗎?”
異教之主通樣面無表情:“院長獻祭自身為鋪設洞天大陣提供力量,但歸根結底還是需要你來掌控,以自身為陣眼操控洞天大陣鋪記整個世界,這個陣法并不會來反哺你,反而需要你時刻損耗自身的力量去維持,也許你之前一直能占上風,也許你之后幾個時辰還是能夠占據上風,但你早晚會輸的。”
“何況,你該清楚,如果我們四個真的沒辦法阻攔你,剩下那三位,也不得不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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