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揚起嘴角,會心笑道:“甚妙。”
入夜后,永寧城狂風嗚咽,經歷過短暫的電閃雷鳴之后,下起了今年從未有過的暴雨。
所謂風雨殺人夜,許多行兇者都選擇在暴雨中作案,方便掩蓋行蹤,于是百姓關緊了門窗,謹防賊人惦記。
趙國公府大門緊閉。
路對面有一頂軟轎停了許久,任風雨侵襲,仍巋然不動,更夫經過兩次,軟轎依舊停在那里,按照他多年來的經驗,轎子絕對非比尋常,若非身披蓑衣的幾名轎夫眼神如刀,早跑去永寧府報了官。
“老爺,一個多時辰了,風大雨急,小心沾染了寒氣,夫人熬好了參湯,是該回府歇息了。”
頭戴斗笠的相府老管家沖著轎子躬身說道。
能讓他如此恭敬的,只有瑯琊李氏家主李白。
肩扛大寧九十九州的宰相。
“尋常人褪去皮囊,無非二百零六骨,張燕云潛龍在淵,內藏一萬八千象。”
李白挑開轎簾,露出俊逸中帶有顧慮的臉龐,任由風雨席卷車內,直勾勾盯著國公府漆黑大門,呢喃道:“我若能看透他的心,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