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碗,敬鬼神!”
“第三碗,敬圣人!”
“第四碗,敬父母!”
“第五碗,敬死去的袍澤!若有來生,還他娘是兄弟!”
“第六七八九十碗,敬咱自己!敬一往無前的勇氣,敬不破城不回頭的莽撞!敬咱大寧爺們的氣節!我李桃歌,先干為敬!”
山崩海嘯的歡呼聲,伴隨著十碗酒猛烈入喉。
柴子義望著意氣風發的李家庶子,眼眸中盡是贊賞,相比于去年冬季入宮時的木訥少年,成長的速度令人咋舌。
酒意上頭,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將士們都在攀比何時登上城頭,砍了幾名叛軍腦袋,勝者沾沾自喜,敗者懊惱悔恨,發誓下次若是再攻城,一定要搶走別人風頭。
宮子齊尚處于養傷階段,抬起酒碗都顫顫巍巍,“御史大人,若不是你冒死相救,宮某這條命早就交代了,這碗酒,敬你!”
李桃歌微微一笑,“宮將軍有先登之功,乃是我輩楷模,何須謝我,咱們同飲便是。”
柴子義笑道:“賢侄忘了?宮大人已經是保寧軍副帥,再喊宮將軍,豈不是把人家官給喊小嘍,我若是宮大人,起碼罰你三碗酒。”
眾目睽睽之下,喊錯官職是大忌,柴子義以調侃口吻說出,看似是在責怪,其實是在幫他解圍。
李桃歌趕忙改口,舉起大碗,帶有歉意說道:“宮帥,請。”
宮子齊連道不敢。
李桃歌十幾碗酒下肚,酒意上頭,說道:“打完平崗城,我想趁熱打鐵攻克復州,諸位都是前輩長輩,桃歌想聽聽你們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