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重錦上面有三個姐姐,自己是家中獨苗,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出生起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人稱江北第一紈绔,自從二姐當了皇后,行事更加肆無忌憚,把江北當作納蘭家的后花園,欺男霸女壞事做盡,兩江都護府都隨意進出,這樣的成長軌跡,當然吃不了牢獄之苦。
今天熱的出奇,皇后額頭見汗,撩開裙擺,露出潔白如玉小腿,輕聲道:“你這一鬧,世家黨肯定會死纏爛打緊追不放,或許會丟掉兵部尚書的烏紗帽。三省六部是朝廷核心,可里面咱們能插手的職位不多,工部尚書田茂勛本來追隨劉甫,如今瑞王眼瞅著大廈將傾,可以去爭取田茂勛這顆墻頭草,加上黃門侍郎出自太子府,算是能夠和他們一較長短,唯一的缺憾是沒有兵權,好不容易爭來兵部尚書,你又去惹事生非,大好的局面,讓你一人葬送。”
木奴來到主子身后,輕輕晃起檀香扇。
納蘭重錦也不知道自己闖下彌天大禍,癡癡道:“只不過將二人送進大牢而已,圣人會將我罷免?”
皇后閉起眸子,思慮片刻,說道:“那要看李白他們是否趁火打劫,今日早朝即可見分曉。不早了,你去上朝吧,記住,李白在宣政殿提起這事,只需示弱,無需辯解,圣人自會處置。”
納蘭重錦拱手道:“弟弟知道了。”
直至他走出含象殿,皇后揉著額頭說道:“慈母多敗兒,這就是后果。”
木奴揉著她的肩頭,輕聲細語道:“折騰了半宿,娘娘再去睡會吧。”
“一個弟弟,一個兒子,哪能睡得好覺。”
皇后嘆了一口氣,問道:“對了,那名獻計扳倒劉甫的寒門士子,叫什么來著?”
木奴柔聲道:“回稟娘娘,叫做許元孝。”
皇后問道:“他有沒說過,事成之后要何封賞?”
木奴搖了搖頭,“沒說過,只是說想要跟隨太子而已。”
皇后慢悠悠說道:“不提,那就是想要的更多,野心不小。這人城府極深,又知道了咱們的秘密,不能留活口,找機會把他丟進萬壽湖吧。”
木奴答應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