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甫轉念說道:“惹怒納蘭家無所謂,可鹿家是八大世家之一,如今世家黨正在隔岸觀火,不會插手我和皇后爭斗,把他們惹急了,有何好處?”
許元孝輕笑道:“拉下水,攪渾,只要另外四大都護亂作一團,無暇顧及郭熙反叛,到了那時,圣人只能仰仗保寧都護府兵馬,出兵之后,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或許能夠使王爺得償所愿。”
劉甫拍了拍書卷氣濃厚的年輕人肩頭,頗為滿意,“賞你在牡丹園里隨意摘走五朵花,黃金百斤,記住,以后不許藏拙,否則本王會生氣。”
許元孝一躬到底,誠惶誠恐道:“多謝王爺賞賜,元孝再也不敢放肆。”
再度起身,劉甫和龐笑消失不見。
許元孝撕著牡丹花,一朵一朵摘下來踩在腳下。
天潢貴胄如何?
王侯將相如何?
五百年門閥又如何?
還不是凋敝在我這寒門士子的三寸口舌之中。
六月初八,宣政殿早朝,出現大寧有史以來最匪夷所思的一幕。
尚書左仆射,黃門令,武英殿大學士,大寧最有權勢的宰相杜斯通,拎了一把寶劍上朝。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