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時,郭熙會奉旨率兵迎敵,幾千里疆土需要安西都護府鎮守,朝廷還會動他嗎?
攆走了玄月軍,郭熙和張燕云并列成為大寧榮光,那些玩忽職守和貪污軍餉的罪名,在天大的功勞遮蓋下,或許也就不再追究,罪臣變為功臣,回到皇城聽封,國公是跑不了的,再打磨幾年,沒準能夠躋身空懸許久的尚書令,奪回左右仆射之權,坐鎮中臺。
郭熙一旦勢大,他身后的貴人不也就水漲船高嗎?
無論是太子還是瑞王,掌控尚書省之后,相當于將大寧攥入手心。
人算不如天算,打入天牢的老爹突然升職右相,一紙令下,十八騎遠赴北疆,破壞了環環相扣的縝密圖謀。
倘若老爹沒有升官呢?
倘若張燕云沒有及時趕到呢?
如今在國公府里睡覺的,應該就是郭熙了,而他背后的主子,會成為真正的大贏家。
正如蕭爺爺所,自己這名看似無關緊要的庶子,反倒成為能夠左右戰局的勝負手。
一次次不留余力的暗殺,也就成為情理之中了。
李桃歌越想越覺得膽寒。
千里疆土,數萬士卒,百萬子民,在那些貴人手中,不過是用來博弈的棋子,誰會在乎他們性命?
果然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黎明將至。
李桃歌收起思緒,朝黑漆漆的房梁說道:“南宮統領?”
窗外低沉的聲音回應道:“少主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