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輕聲道:“給我一把刀,能殺人的刀。”
天色大亮。
兄妹倆騎馬坐轎去往國子監。
雨后道路濕滑,轎子卻四平八穩,李桃歌擅長捕捉細節,能察覺到四名轎夫都是修行者,呼吸輕緩細長,靴子并未沾染多少泥水,恐怕境界不在自己之下。
李若卿將嬌俏臉頰探出轎子,笑著問道:“哥哥傷勢是否痊愈?郡主昨日還說,你幾日未曾聽課,學業恐怕落下不少,我們可以暫時充當你的先生,要不要啊?”
“女先生?”
李桃歌笑了笑,說道:“好啊,放學之后我做東,咱們去月牙居,邊喝酒邊補課。”
月牙居是萬壽湖邊的清雅小樓,景色出奇,東西更是貴的出奇,一壺茶都能買匹駿馬,出入皆是達官顯貴,公子小姐最愛去那里談論風月。
李若卿驚訝道:“月牙居?聽說那里風景美如畫卷,處處都是文壇大家所留墨寶,我還未曾去過呢。”
李白向來以清廉示人,不許相府揮霍,而且去往月牙居的公子小姐,以談情說愛居多,帶了些男女之間的曖昧,相府嫡女當然不會去自毀名聲,有親哥哥和郡主陪伴,情況大不相同,誰又能嚼出花舌根。
李桃歌問道:“你和郡主親密無間,女人最懂女人,她有何喜好?”
李若卿思慮片刻,答道:“郡主生在草原,性格豪放大度,并不像普通女子,愛喝酒,愛吃肉,愛射箭,愛騎馬,嗯……還喜歡聽皇城里的傳聞,那日我同她說起世家門閥里的八卦,她豎起耳朵聽了兩個時辰呢。”
李桃歌好笑道:“喝酒吃肉是習俗,騎馬射箭是天性,其實和普通女子并無不同之處,只不過你沒見過在草原長大的孩子而已。”
李若卿神秘兮兮笑道:“哥,我和郡主去給你送藥時,你躲躲閃閃,似乎對她并無好感,怎么又要破費請她去月牙居?竟然還去那么旖旎的地方,居心叵測哦。”
李桃歌微笑道:“異姓王的女兒到了皇城,作為相府一員,自當盡地主之誼,有些東西爹不好開口,咱們做兒女的,要替李家謀一份福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