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顫聲道:“那次守了十二天,我覺得他們能撐得住!”
張燕云打了一個哈欠,搖了搖頭,笑道:“先別急,就算玄月軍兵臨城下,未必會攻打鎮魂關。”
李桃歌驚愕道:“出兵不打,為何?”
張燕云咧嘴笑道:“鎮魂關附近都是戈壁山丘,打下來屁用沒有,就為城里那些百姓,至于大動干戈嗎?依我看,這是郭熙施展的回天之術而已。”
少年疑惑道:“難道軍情是假的?”
張燕云奸詐笑道:“誰在領軍,有沒有十五萬,是否真的是玄月軍,都是郭熙自說自話,如今六大都護調動,擺明了朝廷磨刀霍霍,要拿郭熙開刀,再不垂死掙扎,可就沒機會了。”
聽完云帥的分析,李桃歌心里頓時安穩一些。
若真是郭熙派人假裝成玄月軍,在鎮魂關附近游蕩,倒是虛驚一場。
李桃歌奪過茶碗一飲而盡,說道:“我也覺得蹊蹺,聽俘虜的蠻子說,之前周國兵犯驃月,三大王之一的南麓大王都戰死沙場,面對氣勢洶洶的周國大軍,守住已然不錯,左日賢王怎能抽身再來鎮魂關呢?仔細想想,似乎都是郭熙的一面之詞。”
張燕云嗤笑道:“就你這沒腦子的笨蛋,丟進官場中,能被人家給活活玩死。”
李桃歌不好意思笑道:“這不是關心則亂嗎?若是十五萬大軍圍住了十八騎中的幾營,想必您比我都急。”
張燕云鄙夷道:“我要是你所說的這般不中用,早在南雨國的時候,已經嗝屁鳥朝天了,輪不到去北庭和西疆逞威風。”
李桃歌再問道:“郭熙玩出這一手瞞天過海,朝廷遲早會探明緣由,該死還是會死,拖來拖去,難道能躲得過懲治?”
張燕云揉著額頭說道:“郭熙這老小子,能坐鎮安西都護府,靠的是在太子黨和瑞王黨之間左右逢源,似乎兩邊都將他視為親信,才能在三十九歲成為封疆大吏。他想拖,當然有拖的理由,或許是皇城貴人給他吃了定心丸,要他在西疆挺一挺,等到勢頭過去,或許能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