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云挑眉道:“找我有事?”
許元孝正色道:“國公縱橫天地,扶搖直上九霄,元孝五體投地,得知十八騎凱旋而歸,不惜徒步千里,只為敬國公一杯酒。”
張燕云意味深長笑道:“我回永寧城不過十日,消息傳到永州,最快也要三日,這千里之遙,你徒步七天就走到了?”
許元孝平靜道:“在下雖然是讀書人,可平日里喜歡舞槍弄棒,體魄強壯,日行百里尚有余力。我從昨日便守在這家面館,在此靜候國公。”
張燕云低下頭,看到了一雙破破爛爛的靴子,布滿污泥濁水,確實是長途奔襲的模樣。
張燕云問道:“你猜得到我會來這里吃面,特意在面館等候?”
許元孝笑道:“國公才搬進府中,日頭方晴,十之八九會出來踏青游玩。郡王府之前兇名大盛,附近住戶和商販不敢與之為鄰,因此東南北方人煙稀少,只有往西才有商鋪。面館在路口中央,飄散出來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我若是國公,必然會來此嘗嘗人間煙火氣。”
張燕云挑了一筷子面,贊賞道:“你很聰明。”
許元孝雖是自謙笑容,可話中盡是自負,“元孝不止有小聰明,還能為國公進獻策。”
李桃歌總算聽明白了,這許元孝又是千里奔波,又是守株待兔,原來是為了自薦為國公府謀士。
張燕云自從成立燕云十八騎,麾下皆是猛將悍卒,唯獨缺少出謀劃策之人,縣令身邊還有幕僚呢,堂堂趙國公天將軍,周圍一個謀士都沒有,確實顯得寒酸可憐。
張燕云胡嚕塞著面,漫不經心問道:“你自幼便名動一方,及第后前程似錦,入三省六部指日可待,再不濟,可以投奔瑞王,杜斯通,李白,馮吉祥,當一名富貴輔臣,他們可都求賢若渴,為何單單跑來我這里?”
許元孝笑了笑,說道:“因為國公處境最為兇險,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