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冷漠的看著賈赦,隨后又轉向迎春,“要我說二姐姐也該看開些,總以為在賈家好,賈家的男人也好,那是因為你從前是姑娘,如今成了媳婦,自然是要受些委屈。”
迎春低著頭,緊緊捏著帕子,“那孫紹祖不是人,如何能跟咱們家的男人比。”
賈環聽完笑了,“孫紹祖雖說要打你,但到底也沒真動手吧,不像璉二哥哥在二嫂子生辰時拎著劍滿院子追著老婆跑,吵著鬧著要砍死她吧,也沒有像璉二哥哥一樣連男人都搞,回來給你帶了一身病,叫你病重纏身,國孝家孝期間娶了個二房,天天盼望著你早死,再扶持二房坐你的位置吧。我觀孫紹祖為人,想必他也不是能在女兒出痘期間還安奈不住,拉著小廝廝混的吧。”
賈迎春臉色變了變,想要說什么,但到底沒開口。
賈環繼續道,“想必他也沒有像大老爺一樣為了把扇子打死人,沒錢就去賣女兒,逼迫親媽身邊最貼心的丫頭去跟他。他雖然將媳婦丫頭淫了個遍,但東院的珍大哥和賈蓉,咱們院的大老爺,兩位哥哥哪個不是淫了個遍,那孫紹祖再如何,也沒去嫖男人,沒跟小媽不清不楚,沒在老爹靈堂上和小姨子眉來眼去,沒有帶著探春惜春林姐姐等人和自家兄弟一起廝混吧。”
一番話將屋里男男女女都得罪了個遍。
賈赦身體不好,氣得直接嘎的一聲暈了過去。
賈環跟迎春說:“快快快,大老爺暈了,你趕快去他屋子里搶幾把扇子拿出去賣了,把錢還給孫紹祖,省得他再惦記,實在不成自己留著過日子也行啊。”
迎春咬著嘴唇,半晌沒動,眼中皆是不愿之色。
賈環笑了,“當斷不斷,優柔寡斷,上不能出門社交,下不能轄制奴仆,懦弱無能,既未孝敬過長輩,也不曾關心弟妹,對忠心自己的仆人不管不顧,家中事務一無所知,錢財進項絲毫不問,有時候連人話都聽不懂。就算你嫁給一個好人家,難道丈夫會敬重,公婆會喜歡?”
還不如叫探春嫁給孫紹祖,至少探春能護住身邊的奴仆,實在不行趙姨娘還可以找馬道婆給孫紹祖下降頭。
迎春聽完賈環的這一番話,震驚之余更是心痛不已。
如今自己出了這樣的事情,全家上下竟無一人能幫助自己。
早知如此,當初司琪被趕走之時,她還不如去求情,留下司琪護著自己呢。
賈環看了眼趙姨娘和彩云,示意她們跟自己離開。
賈政往前走了兩步,“你給我站住,別管你當了多大的官,立了多大的功,只要你還姓賈,你就休想離家半步。”
賈環諷刺的看著賈政,“有這時間,還不如想想等上邊查到你包庇殺人犯,要治你的罪時如何狡辯吧。”
賈母被人攙扶著站起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孽障,我還是國公夫人,是賈家的長輩,你忤逆不孝,就不怕我去告你一狀。”
“哈哈哈。”賈環笑出了聲音,“盡管去告吧老太太,一個是仗著貴妃胡作非為,屁股上沾著一堆屎的賈家,一個是征戰在外的大將軍,你看看會不會有人給你們做主。”
等到了門口,賈環忽然想起什么,轉過頭對老太太道:“忘記說了,圣上厭惡大姐姐許久,已經將她貶為庶人,如今可能在后宮的某個角落打雜吧。至于貴妃省親的大觀園,你們趕快住吧,想必,也住不了多久了。”
趙姨娘一邊被賈環拉著,一邊被彩云攙扶,十分不情愿的離開了榮國府。
“你這孩子,你還真眼睜睜的看著你姐姐去和番嗎。”
賈環一臉的無所謂,“那怎么辦,我去抗旨,還是帶著你和三姐姐一起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