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閉上了嘴,心中卻十分悲痛。
她想了想,“我東西還沒收拾呢,這陣子她們巴結我給我送了不少好東西,我一樣都沒拿。”
“如今賈家也就是個表面光,沒什么好東西。”
賈環將趙姨娘和彩云安頓在新宅后,就準備著要出征了。
這次是探春和親的隊伍先行,他們跟在后頭,過了長江后側繞過去。
探出一路上悲痛欲絕,又怕連累家人,每日哭哭啼啼的,不知走了多少日,總算是要到了,她心中更是惶恐。
也不知她要嫁的是什么人,是做妻還是做妾,會不會遭受凌辱。
她想要有一番作為,從未想過淪落到如此地步。
“姑娘,下轎吧。”
探春跟著奴仆往城中走去,面如死灰。
她已經流干了眼淚,認了命,可嘆她一生要強,能力出眾,如今卻到了這種不得見人的地方。
若留在京城,她無論嫁給誰,相夫教子,也能有一番作為。
只是說什么都晚了,她命不好,天下那么多女人,偏攤上她和親,如今孤身一人來此,簡直是生不如死。
也不知賈環看到如今自己的境遇是如何想,她如今半條命都沒了,和親的女子多可憐啊。
忽然前頭的奴仆發出驚呼,眾人頓時慌亂起來,探春忙問怎么了。
眾人給她讓出一條道路來,探春看了過去這里已經是遍地尸體殘骸,血流成河。
她哪里見過這等畫面,當即嚇得腿軟,彎著腰就吐了起來。
她埋怨著看著周圍伺候的人,“你們是怎么當差的,這路不好走,換一條就是了,怎好臟了我的衣裳鞋子。我是來和親的,只知道守禮就好,旁的什么事不要牽扯到我身上。”
等她吐完了,就見前頭朝著她走來一個人,樣貌有些熟悉,那人身后。
待湊近了些,她才清晰的看清來人,“錢槐?你是錢槐?”
她對錢槐的印象還停留在從前的唯唯諾諾,粗鄙猥瑣。此人和錢槐相貌極其相似,只是比錢槐又黑又壯,眼神中還帶著殺氣。
錢槐對探春道:“番邦的國主已經投降,王室宗親也被控制,姑娘帶著人回去吧。”
探春張著嘴,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你這身穿著,你……你是什么時候脫的奴籍,你是和環兒兄弟一起參加科考的?環兒在哪呢?這究竟是怎么回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