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天之內,依萍將存折上的錢全都換成了黃金,還有一些不保值的珠寶也換成了黃金藏了起來。
晚上回家的時候花了八毛錢買了一雙做舊的鞋子,將之前那雙掉底的鞋子扔的遠遠的,這才回了家里。
傅文佩見依萍回來了,沒有像從前那樣迎上來,看起來還沉浸在自己逝去的愛情中。
依萍也沒有說話,轉頭進了屋子,整理自己的物品。
過了一會兒,傅文佩走了進來,躊躇一會兒,開口問道,“依萍,你爸爸的姨太太,真的和萍萍長得像嗎?”
依萍笑了笑,“您要是不相信我,也可以去問李副官。不過以他對我爸爸的愚忠,也不一定會告訴你實情。”
傅文佩覺得心如刀絞,又聽依萍問她,“媽媽,當初我們被王雪琴那么欺負,你為什么不去爭呢。”
傅文佩嘆息一聲,“你就知道爭,那有什么意思。我家世不凡,自幼聰慧,又人淡如菊,那些爭寵的手段,我即便知道也不會去做的。”
“就因為你這樣,所以才被趕出了陸家,也連累我每次到陸家都被欺負,你以為賣慘爸爸就會高看你一眼嗎,就會認為你品行高潔嗎?他只會覺得你沒有本事,這輩子,除非他哪天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否則他不會再和你在一起的。”
傅文佩心里特別難受,“依萍,你一定要這樣說我嗎?”
依萍攤手,“我只是想讓你認清現實,看清爸爸的嘴臉而已,你要是不聽,那我也沒辦法。”
又過了兩日,房東和雜貨店都過來要賬,李副官也找了過來,透露出自己日子過的艱難。
傅文佩又讓依萍想想辦法,“你看看能不能再去找你爸爸說幾句好話,或者找個工作吧,再這么下去也不行啊。”
依萍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但就是不行動。
如是過了兩日,傅文佩實在是應付不了債主,猶豫過后打算去陸家找陸振華要錢,這才知道陸家遭了大難。
不僅房子被燒,財產洗劫一空,就連王雪琴也跑了。
傅文佩想到和陸振華過去的點點滴滴,心疼的不行,趕忙由人指引去了醫院。
到醫院一看,陸振華竟然已經偏癱了。
陸振華雖然憎恨依萍,但見傅文佩在這種時候還能不離不棄,也是十分的欣慰,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他拍了拍傅文佩的手,“我的這些女人里,就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我這輩子到了這把年紀,還能有你陪伴,真是件幸事。”
傅文佩聽后感動不已,依萍這丫頭就會胡說,她懂什么。
振華待她就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其他女人只是被他當成妾,而她才是能和他相伴到老的妻子。
傅文佩擦了擦感動的淚水,轉頭就將陸振華剛尿完的尿壺給倒了。
傅文佩一連在醫院伺候了三天,直到陸振華提起她身上都臭了,讓她回家洗一洗,她才回來巷子里的家。
剛打開家的大門,傅文佩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身上背著個包裹的依萍。
“依萍,你這是要去哪兒?”
依萍站起身,“上海的工作太難找,學校在蘇州給我介紹了工作,一個月有五十塊錢呢,反正房租到期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咱們兩個每個月一百塊錢,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還不用跟陸家人打交道了,到時候您再找個男朋友,多好啊。”
傅文佩聽到一個月有五十塊錢,有片刻的心動。
但又想到還在醫院等著她回去伺候的陸振華,搖頭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