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者不殺!”
最先沖到關口的渭州兵,列成整齊的隊列,手中長槍直指幸存的流民叛軍,為首的校尉聲如洪鐘:“愿活者放下兵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話音剛落,幾隊渭州兵已迅速散開。
將關口團團圍住,甲胄碰撞聲與兵器出鞘聲交織在一起,更添威懾。
幸存的流民叛軍本就魂飛魄散,見此陣仗哪里還敢反抗——
矮胖的兵卒第一個扔掉短刀,雙手抱頭“撲通”跪地,嘴里不停喊著:“不要殺我!”
“不要殺我!”
其他人見狀紛紛效仿,有的慌忙將兵器扔到一旁,有的手腳發軟直接癱坐在地上,雙手抱頭蜷縮成一團,嘴里不停重復著:“我投降!”
“我也投降!”
“還請天兵饒小人一命!”
短短片刻,附近的流民叛軍便盡數,望風繳械而降。
一個個抱頭蹲在地上,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求饒聲混著粗重的喘息。
宇文澤身著銀甲、腰佩長刀緩步走上前來,目光銳利地掃過投降的叛軍,隨即側頭對身旁,面容剛毅的渭州都督華皎,沉聲道:“華都督,你領人前去鎮壓負隅頑抗者!”
華皎抬手抱拳,沉聲應道:“遵命!”
話音落下,猛地轉身,對著列隊的渭州兵高聲喝道:“兒郎們!跟本都督入谷!遇反抗者,就地格殺!”
“得令!”眾渭州兵齊聲應和,聲音震得周圍碎石微動,隨即跟著華皎,手持兵器朝著仍在冒煙的谷內快步沖去。
宇文澤負手站在關口,望著前方仍在裊裊升起的濃煙,和遠處渭州兵清剿殘敵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自贊嘆:“還是阿兄謀算厲害!”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以極小傷亡就拿下了這積石關!”
眸中閃爍著敬佩的光芒,望向關外山道的方向——
那里,正是他阿兄坐鎮的中軍所在。
又是學到東西的一日。
就在這時,身著玄甲的彭寵快步上前,抱拳道:“世子,有人押著此地叛軍的頭目,前來投誠了!”
宇文澤聞,收回望向中軍的目光,微微頷首,抬手對著彭寵招了招手:“帶上來!”
“唔唔唔!”
“哐當”兩聲,被五花大綁的沈之焉與明爍,被狠狠推搡在地。
嘴里塞著粗布團,只能發出悶響,掙扎間繩索勒得手腕腳踝通紅滲血。
沈之焉瞪圓了眼,額頭青筋暴起,死死盯著面前的宇文澤。
“見過官爺!”
押著他們的三個兵卒躬著身子,被親兵引到近前,連忙“撲通”跪地行禮。
“無需多禮!”
宇文澤居高臨下地掃了三人一眼,抬手淡淡道:“就是你們要投誠?”
頓了頓,目光落在地上掙扎的沈之焉、明爍身上,又問道:“地上這兩個,就是你們說的叛軍頭目......?”
虞慶則忙不迭點頭,指著兩人道:“回官爺的話,左邊這個是沈之焉,右邊這個是明爍.....”
“乃通天會叛賊高層!”
“被通天會主派到積石關設伏,意欲伏擊陳宴大人!”
隨即,略作措辭,聲音發顫卻難掩諂媚:“官爺明鑒,小的幾人此前是流亡到河州,被脅迫從之,絕非有心事賊!”
說罷,將頭重重叩在了地上。
另外兩人見狀,亦是學著照做。
“你們既已棄暗投明,過往之事一概既往不咎!”
“而且擒獲賊首之功,當賞!”
宇文澤上前,扶起了虞慶則,輕笑一聲,開口道。
這幾個人不僅要賞,還要重賞,更要將他們的行為,大肆宣揚.....
就是要告訴河州的流民叛軍,只要愿意降,就能免死,擒著賊首來降,還有重賞。
起到千金買馬骨的作用!
“多謝官爺!”三人長舒一口氣的同時,齊聲謝道。
宇文澤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目光落在那虞慶則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倒是伶俐,也果斷.....”
頓了頓,又問道:“叫什么名字?”
這小子一看就是出主意的,也有幾分見狀,倒是個可造之材。
虞慶則一怔,連忙躬身回話:“小的賤民虞慶則!”
宇文澤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語氣帶著幾分肯定:“我記住你了....”
“這位官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虞慶則敏銳地嗅到,眼前之人絕非普通將領,定是身份尊貴的大人物,兩眼亮得像燃著的火把,臉上的諂媚笑得更濃,這是他鯉魚翻身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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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積石關內的余火漸漸熄滅,只剩下零星的火星在黑暗中閃爍。
宇文澤安排渭州兵清點完戰果、打掃好戰場后,便領軍返程,朝著關外的中軍大營疾馳而去。
帳內燭火通明,陳宴正端坐案前閉目養神。
宇文澤領著華皎等人,快步上前,抱拳道:“稟告阿兄,此戰殺敵兩千余人,俘虜四千余人!”
“擒獲賊首沈之焉,明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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