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豪欲又止，猶豫了好一會兒，總算問出口。

“媳婦，那你是站在表哥那邊，還是表嫂那邊？”

江婉抬眸，問：“干嘛這么問？”

“我的立場得跟你一致呀。”陸子豪答：“你如果站表哥，那我就陪你站表哥。你如果支持表嫂，那我肯定跟你一塊兒支持表嫂。”

如果表嫂和表哥明天找過來，讓大伙兒幫忙出主意，那該怎么辦。

如果能依法依理辦的事，肯定不難。

但有些事情是論不出對錯的，比如表哥表嫂的這個情況。

他不敢支持表哥，怕得罪表嫂，畢竟這些年她孤身一人撐著他們的小家，真的非常不容易。

但站在男人的角度上，他也會支持表哥。

實在不知道該支持誰，還是聽媳婦的。

她支持誰，他就跟著支持。

江婉愣了一下，轉而笑開了。

“如果大表哥也能跟你一樣想，那就好了。”

陸子豪跟著笑開了，俯下把玩她的發絲。

“媳婦，情況不一樣。這事對大表哥來講，這是他們家的前途，也是他孜孜以求的夢想。對我們來講，無非就是支持或不支持的一個決定。”

江婉卻搖頭：“如果我哥能跟你一樣，媳婦說什么，就聽什么，他們現在就不用吵了，不是嗎？”

“額。”陸子豪苦笑：“這可是大事……”

江婉反問：“大事就不能媳婦做決定嗎？大事就更該商量，更該考慮媳婦的意見，不是嗎？”

“是。”陸子豪忙不迭點頭。

江婉嘆氣道：“我哥如果真的心疼我嫂子，他就不該這么選。這世上又不是只有出國留學一條上進的出路。他如果選出國，多半跟我嫂子走不到最后。他選了出國留學，就會犧牲他們小家的幸福。他可能會失去這輩子最愛他的女人。我嫂子對他，那是掏心掏肺的好。有些人錯過了，便回不去了，挽回不了了。”

“……會那么嚴重嗎？”陸子豪問：“嫂子能等多幾年不？”

江婉搖頭：“差距和距離，不會產生美或依賴的。嫂子她可以等，但我哥可能沒法等。他如果功成名就，身邊會有更多的誘惑和女人。我嫂子沒給他生一兒半女，婚姻不可能牢固。哪怕年輕時候的感情再真摯，也扛不住現實的殘酷，扛不住歲月的折騰。”

對于這個，陸子豪真辯駁不了。

親情有血親牽絆，有著天然切不斷的牽扯。

但愛情，卻是縹緲不定的。

即便是自己，也不敢百分百保證未來會如何該如何，更何況是別人的感情。

“媳婦，那你選擇站在表嫂那邊，對吧？”

江婉疲倦揮揮手：“不站，我誰都不站。這是他們的事，他們自己做主。我困了，早定睡吧。”

“不是……”陸子豪有些不明所以：“你真的不管啊？就在咱們的屋檐下？”

江婉已經快睡著了，迷糊低喃：“這種事真不敢給他們做主……不敢，也不能。”

陸子豪似懂非懂，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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