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天竺少女
你為什么要喝酒
在夜色漸深雨水變小,整個迪拜一片璀璨燈光的時候,法貝瑪提著六瓶酒進來,猶豫著把其中一瓶遞給了漢劍,還拉過一張椅子靠在他的身邊,同時美麗眸子閃爍一抹好奇:你燒退了,但身上還有傷,喝酒對傷口不好,你是不是忘不了樂靜
她一語中的:所以想要借酒消愁
漢劍聽到樂靜兩字微微一滯動作,似乎沒有想到迪拜公主會提起樂靜,還毫不客氣戳破自己喝酒麻醉,只是看到對方好奇無辜的眼神,漢劍又知道她不是有意刺激自己,更多是一種直率性格的使然,當下淡淡一笑回道:不喝酒,難道喝水
在法貝瑪幽幽綻放笑意時,漢劍又輕聲補充一句:東邪西毒里面說過,酒越飲越暖,水越喝越寒,你越想忘記一個人時,其實你越會記得她,人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可以把所有事都忘掉,以后每一日都是個新開始,你說該有多好啊!
他嘆息一聲:其實我們已經分手一百多天了,我也熬過了最艱難最痛苦的時候,也從沒想過破鏡重合,畢竟她的開心和幸福最重要,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忘不了她,我試圖刪掉她的電話號碼,可是刪除前一秒,我卻把號碼刻入了心里。
說到這里,漢劍抬起了頭,他的目光透過狹小的窗戶,凝定在遙遠北方的夜空,他臉部的輪廓,在光亮中是棱角分明的堅硬,但同時又有著飽經滄桑的悲涼,他的眼眸,卻在瞬間多了莫名的憂傷,苦難不曾給漢劍重擊,情感卻讓他受到了傷害。
他喃喃自語:該有多好、、、
過程很短,稍現即逝,隨即,漢劍的雙眼,便又恢復了那種看不見內心波瀾的清冷,臉上也一如既往的樸實木訥,但仰頭瞅向漢劍的法貝瑪,卻正好捕捉到了這一幕,她忽然間,對漢劍產生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好奇,還有開始在心底蔓延的疼惜。
也許正是因為漢劍對戰時表現出來的強悍,所以這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憂郁,便越發顯得深刻,像是閃電一樣擊中了她的心,法貝瑪伸手抓住漢劍的手指,聲音輕柔而出:我不知道東邪西毒,我也沒有談過戀愛,只是,你喜歡喝酒,我陪你喝!
只要你開心,只要你不再痛苦,你做什么,我都愿意陪著你!
聽到法貝瑪這幾句話,漢劍神情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法貝瑪會說出這種溫暖人心的話,只是他并沒有認為迪拜公主喜歡自己,畢竟自己只是恒門一員干將,法貝瑪卻是迪拜身價顯赫的公主,他跟樂靜都無法走到最后,白雪公主又怎會愛上馬夫
因此漢劍更多是認為法貝瑪性情直率,是一個肝膽相照的哥們,當下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雖然情場失意,心里苦楚,但有公主這番暖心的話,漢劍心里好受多了,老天果然很公平,讓我失去一個心愛的人之余,也給了一個義氣十足的好哥們!
他的眼里流露一抹感激,似乎沒想到迪拜公主會放低身段,跟他這個小角色稱兄道弟,于是他很直接的拍著自己*膛:公主,謝謝你的仗義,漢劍很高興認識你,更高興你把我當成朋友,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漢劍的話,你盡管出聲,全力以赴!
法貝瑪幽幽一笑: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來,喝酒!
說完之后,漢劍也不待法貝瑪過多的反應,打開酒瓶蓋子就往嘴里猛灌,雖然法貝瑪拿來的好酒只有二十七度,但這樣直接灌入半瓶,也讓不太會喝酒的漢劍臉色通紅,呼吸隨之變粗了兩分,法貝瑪眉頭止不住一皺,隨后伸手把酒瓶奪了過來:
輪到我了!
她顯然擔心漢劍喝得太快傷了*,所以不管身份的把酒瓶奪了過來,依葫蘆畫瓢往嘴里狠狠灌入一大口,也不知道是喝得太急,還是從來沒有喝過酒,這一大口灌入下去,法貝瑪不僅重重的咳嗽起來,整張俏臉也變得通紅,眼眶也無形中濕潤!
法貝瑪一邊咳嗽,一邊擠出一句:原來酒這么難喝啊!
漢劍見狀忙坐直了*,輕輕拍打著法貝瑪的背部,緩沖那股被果酒嗆出的氣流,同時帶著一抹訝然開口:原來你不會喝酒啊隨后他又像是想起迪拜所屬的國度,這里對女孩子總是有著異樣的苛刻,出身顯赫的法貝瑪沒喝過酒很正常。
想到這里,漢劍一臉歉意:不會喝酒就不要喝,這樣灌很容易出事的!
法貝瑪的俏臉前所未有柔和,紅唇輕啟吐出一句:喝水越喝越冷,喝酒越喝越暖,只是我知道,一個人喝酒太苦,太孤獨,多一個人陪你會好點,而且我剛才已經說了,只要你喜歡,無論做什么,我都會陪著你,區區喝酒,更是不在話下。
我現在不會喝酒,但喝多了,自然就會喝了!
法貝瑪眨著美麗的眼睛:你第一次喝酒什么時候樣子會不會比我好看
漢劍聞微微一怔,他沒有回想自己第一次喝酒的時候,只是想起一次相似的狼狽,依然是在京城療養*的那段日子,跟樂靜的第一次燭光晚餐,或許是過于緊張,他跟法貝瑪一樣,灌入一大杯紅酒,喝得滿臉通紅咳嗽不已,讓樂靜嬌笑不已。
物是人非!
樣子、、比你還難看!
漢劍擠出一抹笑意,隨后又拿起酒瓶灌入一口,壓制心中騰升的思念和憂傷,見到漢劍這樣自我灌醉,法貝瑪再度出手把酒瓶搶了過來,大口大口喝入不少,此刻她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多喝一點,這樣,漢劍就會少喝,就不會麻痹自己。
漢劍見到不會喝酒的法貝瑪倒著果酒,微微一愣之余騰升憐惜,想要勸阻卻想到她固執的作風,繼而打消不需她相伴的念頭,何況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拒絕的人,因此他用最快速度搶過酒瓶喝著,頃刻就喝了一個底朝天,法貝瑪愣然后迅速開酒
很快,她的手里就拿著第二瓶果酒、、、
兩人相視一眼,眼中都蘊含著一絲笑意,隨后就各自拿起酒瓶痛快喝起來,依然喝得很快,搶得瘋狂,十分鐘不到,六瓶果酒一掃而空,臥室原本的消毒水氣息,被濃郁的酒精氣味壓住,地上也多了六個空掉的酒瓶,法貝瑪整張臉更是紅如蜜桃!
頭、、好暈、、、想不到喝酒這么難受、、、
法貝瑪掏出紙巾抹掉嘴唇的酒跡,紅艷艷的臉頰多了一絲嬌柔:不過喝得很痛快!在漢劍雙腳落地想要扶住法貝瑪的時候,后者一把抱住漢劍的*,貼著他的耳朵輕聲開口:漢劍,謝謝你,謝謝你陪我喝酒,我是第一次喝這么多酒!
嗅到法貝瑪身上傳來的香氣,還有嬌柔身軀傳來的觸感,漢劍精神微微恍惚,微醉的法貝瑪格外誘人,所幸酒精并沒有迷失他的理智,他也不是一個趁機占便宜的人,于是伸手把女孩穩穩扶住,保持一定距離后輕聲回道:應該是我謝謝你!
法貝瑪重新站穩身軀,笑容在燈光中格外醉人:漢劍,我跳舞給你看,好不好!
公主,萬萬不可!
漢劍聞連連擺手:公主之舞,理應矚目之地,享受萬人目光,漢劍一介粗人,哪有獨享之福
漢劍對男女之事雖然反應遲緩,可見到法貝瑪柔水的眼神以及撩人的姿態,他多少能夠捕捉到一些東西,他認為這是法貝瑪喝醉酒所為,為了不讓后者清醒過后生出懊悔,于是他出聲拒絕:公主,你已經喝醉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法貝瑪手指輕戳腦袋,嬌柔醉人:我沒醉、、、
今晚之舞,只為你跳!
她笑著退后了幾步,拿出手機調出一首音樂,頭頂的燈光以及酒精的刺激,讓法貝瑪的容顏泛著紅潤的光澤,只是她很快遮上白紗,悠揚的旋律、深厚的音色便如吹拂的迪拜微風,在房間里悄然響起,音樂如泣如述,仿佛在演繹一個古老的故事。
當音樂步入最低沉婉轉之時,一聲激越琵琶聲猛然響起,竟使漢劍感到了一種無由的振奮,宛如見到一個少女懷抱琵琶,五指似玉輕揮灑,四弦一聲裂帛驚,隨后就見法貝瑪緩緩旋轉,她修長的身軀輕紗環繞,隨著她的舞動,就如飄飛的云霓。
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是那圓圓的明月,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我像那戴著露珠的花瓣,花瓣,甜甜地把你把你依戀,依戀、、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噢……嗬!……噢…嗬-噢…嗬!
歌聲清柔,還有著神秘,法貝瑪的腰肢*著,在她一個個高難動作之下,柔軟中有著無限的堅韌,那肌膚的雪白細膩更是讓人觸目驚心,法貝瑪的面上雖然蒙著輕紗,但那瞄向靜靜站立的漢劍,表露出來的肢體語,似乎在述說著脈脈情意。
原本想要勸告的漢劍挺直了一切動作,臉上還流淌著一抹驚訝,他已經聽出這是《天竺少女》,他曾經最喜歡的曲調之一,在西游記中聽過一次便無法自拔,只是他沒有想到法貝瑪會跳這個舞,異國他鄉,情殤之時,迪拜公主,夢幻歌舞、、
漢劍的眼神柔和了下來,煩悶的心漸漸如水平和。
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是那璀璨的星光星光,是那明媚的藍天是那明媚的藍天、、
是那明媚的藍天藍天,我愿用那充滿著純情的心愿,深深的把你愛戀愛戀、、、
在總統套房流淌曖昧氣息之時,一輛加長的林肯車正停在酒店的門口,夜色和雨水籠罩著龐大的車身,卻無法淹沒雪茄那一抹明亮,馬圖扎靠在舒適的座椅上,咬著雪茄看著車載屏幕,巧笑倩兮的法貝瑪和呆愣恍惚的漢劍,清晰呈現在他的面前。
此時,坐在馬圖扎旁邊的金發女郎,微微調大屏幕上的音量:酋長,我從來沒見過公主這副樣子!
老酋長叼著雪茄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吧嗒吧嗒兩下吐出一口濃煙,宛如要借助煙霧散掉心中的情緒,良久之后才輕嘆一聲:法貝瑪很早之前就有誓,誰破了她的飛刀,誰摘掉她的面紗,誰讓她醉第一回,她就嫁給誰,漢劍一日連破三諾、、
要說法貝瑪不動心,怕她自己都不相信!
坐在旁邊的金發女郎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屏幕上樣貌和年紀極不相配的兩人,臉上多了一抹苦笑:酋長,雖然說我們向來重視自己的承諾,一諾千金,可漢劍跟法貝瑪年齡和身份實在懸殊,漢劍盡管身手了得,但他終究只是恒門一個小角色!
金發女郎把自己的看法道了出來:法貝瑪怎么說也是公主,她跟漢劍在一起,只怕會讓我們變成笑話,要么覺得我們白瞎了法貝瑪這個智慧與美貌并重的公主,要么覺得我們為了討好恒門沒有底線,所以我認為,老酋長最好早點扼殺他們情愫!
你還是看中哈布西
阿拉伯老人淡淡開口:還是喜歡親上加親在金發女郎微微沉寂表示默認時,阿拉伯老人瞥了她一眼哼道:你就是婦人之見,鼠目寸光,哈布西確實是一表人才,對付女人也有一套,更是王室的成員,可他相比漢劍來說,你覺得誰更靠譜
誰更能做事
老人展現著這個年齡應有的睿智:漢劍孤身一人面對我們羞辱,不僅沒有奴顏婢膝或避重就輕,還正面反擊我們維護恒門尊嚴,更是以驚人實力威懾我們,讓我們騰升敬重之心,這樣的人,或許現在還是小角色,但遲早有一天會有大作為的!
趙恒也不會把他當成醬油使用!
他看著煙霧從面前飄散:雖然漢劍喊著自己最無能,可你真認為拜壽的使者會是廢物我下午剛收到一個情報,為了遏制中東國家對恐怖組織的支持和扶持,趙恒將會安排人手專門負責中東事務,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漢劍會是這個人選。
以趙恒的個性和華國的實力,你可以想象漢劍將來在中東的地位!
他淡淡開口:現在我們看他不起,將來就可能高攀不起!
年輕人的事,年輕人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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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貝瑪公主,很榮幸你能赴約!
當一襲黑紗的法貝瑪走入帆船酒店一樓水上餐廳的時候,正對門口的漢劍慌忙放下手中水杯,還以最快動作拉開面前的椅子,展示最寬厚的笑容,同時大力揮手讓侍應生過來開酒,雖然行舉止跟餐廳環境有點不搭,但已是漢劍的最大努力。
法貝瑪目光柔和看著手忙腳亂的漢劍,隨后又掃過桌子的精美食物,被黑紗遮擋的若隱若現的俏臉,綻放一抹明媚的笑容:你不在房間好好躺著,怎么想起請我吃飯還挑這最貴的餐廳盡管眼里閃爍一抹不解,可她心里卻幸福的跟
開了花。
高燒已退,傷口也沒大礙,酒精更是散去壓抑!
漢劍露出一個樸實切略帶緊張的笑容:這兩天多虧公主屈尊照顧,如果不是你讓人處理我的傷口,還喝酒跳舞緩解我心中郁悶,我哪里可能這么快恢復精神漢劍感謝公主的厚愛,無以回報,只能備一桌酒席表表心意,希望公主不要嫌棄!
漢劍從來就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法貝瑪的照顧讓他由衷感激,特別是她為了陪自己喝酒嗆得滿臉通紅,更讓漢劍心里生出一抹愧疚,覺得自己欠迪拜公主太多,而且趙恒也打來了電話,讓他進一步拉近雙方關系,所以思慮一番就在餐廳擺上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