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海妮和天嘯到哪里了,這陣子瑾萱沒有任何可以和外界通訊的器材,江雪說等她出院了,再用手機,既然住院了,就要好好靜養。
如果不是因為天澤,瑾萱也想跟著海嘯樂隊出去流浪,小時候,天澤跟她說過自己的夢想。
去各地拍些美照,找個人跡罕至的小山村,辦一場自己的影展,確實是個很有意義的事情。
前幾年在英國留學,她也拍過不少照片,為了忘掉天澤,也為了記得天澤,這是件很矛盾的事。
說矛盾是因為,她想借拍照片來打發時間,省得天澤的影子無時無刻不在她腦海里出現。可是每一次按下快門,面前又都是他的影子。
世間的事情,就是這么矛盾。對不一定是對,錯也不一定是錯。好事和壞事就這么糾纏在一起,誰也分不清楚。
云漢和江雪走后,溫雯過來,陪瑾萱聊了會天,也才剛剛離開,天澤的病房就在這層大樓的西端。
太多的時候,我們相隔萬里,卻如近在身邊,近在眼前,似乎又相隔萬里。
也許這就是天涯咫尺。
海天去了快一個月了,一直沒有音訊,軍人的生活,讓人向往,也讓人害怕。
城市的華燈蓋不住月光的皎潔,又是一個美好的夜晚,瑾萱試著爬起來,柱了拐杖,慢慢挪到陽臺上。
開門的瞬間,熱浪迎面撲來,渾身熱哄哄的,繃緊肌肉的時候,身上的傷口隱隱泛著些疼。
霓虹燈布滿城市的每個角落,和高樓窗戶里的萬家燈火相映成趣,每盞燈火各不相同,猶如人們的心。
生活在古城,童年無憂無慮,只顧著跟天澤哥哥四處撒野,哪像現在這般形孤影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