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路上還有車和人,梧桐樹的葉子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雨下下停停,如人的心情。
林正拉著陀淘先回了營部,石海天送瑾萱回酒店。想攔輛計程車,瑾萱卻讓他陪自己走走。
斜風細雨,疏影梧桐,城市結束了喧鬧,霓虹燈泛起迷離光暈。能和瑾萱這樣的絕世佳人,漫步于夜的街頭,石海天求之不得。
雨絲綿柔,織成如煙的紗。記憶的指尖叩響塵封的心扉,孤獨卻勾起甜蜜。梁瑾萱想走走,有石海天在,她感到很安全。
“小心淋雨受涼哦。”石海天打開話題。
“你怕嗎?”瑾萱冷不丁問了一句。
“啊?我怕啥呀?我是怕你淋濕才說的。”
“放心吧,我可沒那么嬌氣。”
“抱你出來的時候,像只小綿羊呢。”想起。
“啊呀!別別!”石海天沒想到瑾萱會來摘他帽子。
寬大的墨鏡擋不住眉角的紫紅,受的傷一下子暴露在瑾萱面前。
“啊?受傷啦?怎么回事啊?”瑾萱焦急地問。
“沒事沒事。”石海天一邊遮擋,一邊連聲說道。
“隊長撞墻了。”陀淘轉過身嘿嘿笑著。
“這么大人,怎么撞墻上啦?敷藥了沒?”瑾萱側過身子,一手搭在石海天頭上,一手扶住他的眼鏡。
“瑾萱姐,你別弄他了,昨晚送你回去后,撞你們酒店的石柱子上的。”陀淘公布答案。
“你個臭小子!”石海天輕罵一聲,作勢要去打他,嚇得陀淘趕緊窩到座椅里。
“這么不小心!”瑾萱從包里掏出冰片濕巾,貼在石海天的眉角上,重新幫他戴好眼鏡。
“瑾萱姐,你是不知道,我們隊長早上對著鏡子梳了半個小時頭。”林正一邊開車,一邊說。
“林正!你跟愣小子一伙了是吧?啊?!”回去非收拾兩小子不可,石海天暗暗發誓。
“嘿嘿,隊長,山里的事,我早跟林正說了。”陀淘見了林正,把隊長這些天的反常情況統統說了一遍,在林正的分析指點下,愣小子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瑾萱也被兩人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好朋友,她把他們早就當作親人了。
按著靖瑤給的路線,吉普車一路飛馳,個把小時,便到了靖瑤爺爺奶奶的村子。
“這個地方真美啊,簡直是世外桃源。若是在這搭座房子,住上一輩子,該有多好。”青山綠水,阡陌交通,瑾萱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
“瑾萱姐真是詩意,說的我都陶醉了,隊長,在這蓋個院子吧。”林正一邊壞笑,一邊從反光鏡里看后面。
“注意開車!嗯,這地方確實不錯。”石海天敷衍幾句,自打認識了瑾萱,他這個隊長好像管不住他的兵了。
“汪!汪汪!”吉普車還沒到門口,院內便傳來幾聲犬吠,是黑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