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在想什么呀?”瑾萱說出這句話,自己都覺得有些生硬。
“啊?哦,我看天澤呢,要給他擦身了,時間不早了。”每天夜里都要給天澤擦身,幸虧她想起,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瑾萱,雖然喊她嫂子,不過總覺得別扭。
“你歇著,我來。”瑾萱站起身,拿了面盆和毛巾,要去倒水。
“還是我來吧。”溫雯搶過臉盆,哪有妹妹給哥哥擦身的呀。
“啊呀,只想著嫂嫂累了。”瑾萱猛地明白,連忙把毛巾遞給溫雯,神情很是尷尬。
病房雖說挺大,畢竟就這么一間,溫雯在床邊幫天澤擦身,瑾萱坐在沙發上也不大自然。
“喂,瑾萱,我是石海天,你在哪里啊?”包里手機響了,石海天打來的。
“哦,我和嫂子在醫院陪我哥呢,你在哪里呀?”瑾萱故意說給溫雯聽,溫雯斜眼看了她一眼。
“我們在外面上喝酒,林正和陀淘也在,剛說起你,就打你電話了。”
“你們怎么有我電話的啊?”瑾萱才買的手機,號碼雖說是以前的,在成都也只有溫雯知道。
“靖瑤告訴我的。”石海天說。
瑾萱辦好手機之后,發過號碼給何靖瑤,山區里信號時有時無,沒想到靖瑤居然收到信息了。恰巧遇到特戰隊,石海天一問,靖瑤就把瑾萱的電話給他了。
小分隊是中午從山里撤出來的,他們的任務暫時完成。公路已經暢通,師古到成都的七十公里,兩小時就到了。
軍區領導讓他們休整待命,林正陀淘兩人,決定明天去何靖瑤爺爺家看望黑電,三人出來買了些帶給爺爺奶奶和張阿大的禮物,順便找家飯館,喝點小酒,輕松輕松。
“瑾萱,你怎么啦,怎么不說話?”石海天的聲音從話筒里傳過來。
“哦,沒啊,我聽你說呢。”
“陀淘想你了,讓我來接你,有時間嗎?”
“好啊,我在醫院呢,你到醫院門口等我吧。大概多久到?”瑾萱在這里,溫雯也不自在,正好石海天約她出去,這電話來的真是及時。
“好,那你在醫院門口等著,我十分鐘到。”石海天掛了電話。
“嫂子,石海天他們喊我出去,就是那天救我們的軍人同志。”瑾萱把情況告訴溫雯,征求她的意見。長嫂如母嘛。
“沒事,你去吧,路上小心點啊,夜里壞人多。”聽瑾萱喊她嫂子,溫雯索性托大一下。
“放心吧,嫂子,我哪有那么脆弱啊,還有石海天他們呢,就是你得受累了。”病房里的氣氛活躍起來,先前的尷尬一掃而光。
瑾萱出了醫院,石海天還沒到,他是個守時的人,可能十分鐘沒滿。
奇怪的天氣,來時還有繁星,此時竟飄起雨來。遠處的燈光又蒙上了細紗,忽隱忽現。
夜如此美好,心略微沉重。
“瑾萱!”石海天大踏步從細雨里走來,象會移動的電線桿。
“海天,你來啦?”瑾萱看著石海天,脫去軍裝,一身休閑服飾,陽剛氣十足。
“是啊,陀淘他們喊我來接你呢,就在前面,下雨了,搭計程車吧。”
距離小飯館確實不遠,可也沒有石海天說的那么近。兩人下了車子,石海天用手掌撐在瑾萱的頭上,幫她擋雨。
其實這么細小的雨絲,是不需要遮擋的。落在身上反而舒適愜意。
“瑾萱姐,這里這里!”飯店里人挺多,陀淘看到他們進來,站起身朝他們揮手。
“瑾萱姐,坐這,坐這。隊長,怎么去了這么久啊?”林正趕緊在椅子上撣了撣,隨口問石海天。
“是啊,十分鐘,來回二十分鐘足夠了。瑾萱姐,這個好喝。”陀淘拿了一罐椰汁遞給瑾萱。
“去的時候有點堵,車子開不快。”石海天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了點酒。
“隊長,最近你怎么老瞎說呢?明明一掛電話,你就沖出去了,過馬路都沒走人行道。”陀淘自己也打開一罐椰汁。
“瑾萱,來,吃這個。”石海天夾了一根青菜,放到瑾萱碗里,沒理陀淘。
“哎,隊長,你剛才怎么跳欄桿啊?”陀淘啃著雞腿,眼鏡盯著石海天。
“來,隊長,瑾萱姐,咱們還是第一次坐到一起吃飯,喝一杯吧。”林正端起酒杯,雙手捧著,朝瑾萱和石海天一舉。
“好,干了。”石海天還沒等瑾萱說話,直接一杯酒干完。
“謝謝你們,干。”瑾萱端起椰汁罐子,朝林正陀淘示意。
“隊長,你還沒回答問題呢。”陀淘不知搭錯哪根筋,非要問個水落石出。
“臭小子,有得吃還閉不上你的嘴啊?”石海天沒好氣地說。
“不是,你最近老說瞎話,明明十分鐘趕不到,你偏說可以。還有,電話里你跟瑾萱姐說,我讓你去接她的,明明是你自己想瑾萱姐。”陀淘把雞腿骨頭往碟子里一放,拿張紙巾擦著嘴。
“到底誰讓我去接瑾萱的?林正,你說!”石海天有點火了,一抬胳膊,狠狠敲了愣小子一個頭皮。上次的帳還沒清算,這小子皮又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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