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打針的緣故,也或許是剛剛的噩夢耗盡了她的全部精力,閉上眼沒幾分鐘的功夫她就睡了過去。
待到她呼吸逐漸變沉,五官變得舒展之后,行軍床上的男人重新睜開了眼睛,掖好被子之后就走了出去。
醫生辦公室,賀銘琛眉眼冷冽,語調帶著熬夜的沙啞,“她暈倒,真的只是因為痛經?”
醫生搖搖頭,“聽你剛剛所說她被噩夢驚醒的事情,應該不光是因為痛經。”
“痛經、精神壓力過大,都有可能導致暈倒。”
“我倒是覺得,如果一個人的壓力大到寢食難安,比痛經更危及生命。”
賀銘琛眉眼陰沉如墨,從江淼出現在江大門口,跟他提出要結婚開始,他就知道江淼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江淼了。
她變得惶恐、緊張,哪怕是笑,眼底也掛著散不去的哀愁。
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她的身上,讓她郁氣難消。
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有一種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如江、賀兩家會被舉報,所以她提出要退紅包。
再比如,她對完全沒接觸過的信息工程展現了很濃厚的興趣。
還有,蘇清懷孕,以及今天聽說江父江母去看蘇神醫的事情。
就好像,她能完全提前洞悉危險,她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醫生見賀銘琛不說話,繼續問道,“對了,你們也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她以前痛經就這么嚴重?”
“不是。”賀銘琛不假思索的回答,“她以前生理期能跑八百。”
醫生:……
“有問題?”賀銘琛并不了解女性生理期痛經的起因,只能跟醫生探討一下注意事項。
誰知,醫生卻撇撇嘴,“很多時候體質是天生的,有人疼,有人不疼。”
“如果她以前沒有類似情況,就可能是最近營養沒給上、吃的寒涼刺激性食物多了。”
“回去多注意就好了。”
賀銘琛道謝之后,走到了樓梯拐角處,那里有頂著雞窩頭還沒睡醒的張三。
他看著張三嘴里的煙頭明明滅滅,不悅的說道,“淼淼不喜歡煙味。”
“嘿嘿!”張三也不多辨別,連忙掐滅煙頭,順手把走廊窗戶打開散味,“賀工,小姐還好嗎?”
“不是很好,我需要你去查一個人。”賀銘琛聲音低沉,聽得張三都覺得害怕。
這位賀工可不是普通的大學實習|師,在職研究生。
他可是三水的太子爺,區長的親兒子,從小就是踩著商政邊緣蹦迪的天之驕子。
在這個經濟飛速發展的時期,區長的權利絲毫不遜色市長。
那是有實權的!
張三低頭,“賀工,您吩咐,咱們百人隊本來就是您的。”
賀銘琛繼續說道,“我要蘇神醫吐出所有韓承良和蘇清拿走的藥方,能做到嗎?”
“能,保證完成任務!”張三覺得這件事沒什么難的,畢竟是讓一個江湖騙子說真話。
有點小手段,嚇唬嚇唬就行了。
但是,他很快發現了這件事情的不對勁,“賀工,您的意思,不會是,小姐被人害了吧?”
“蘇清那個小**是不是給小姐下藥了?”
“要不要我們把蘇清也……”
“不用。”賀銘琛擺手,“我猜淼淼更想自己動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