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昏昏沉沉的時候,又夢到了上輩子臨死前,蘇清和韓承良的嘴臉。
蘇清依偎在韓承良的懷里,一臉的小人得志,聲音尖利刺耳,就跟女鬼似的,
“我的好姐姐,你猜,大姨為什么會早早得癌就死了啊?”
“是我的藥膳和她喝的調理中藥啊!”
“姨父被舉報也是我的手筆,他提前退休之后,本來就是抑郁寡歡,我呢,悄然給他添了把火。”
“還有,你哥為什么會回家的時候出意外啊?”
“也是我的手筆。”
“當然,你不能生育也是我的手手筆。”
“大名鼎鼎的蘇神醫是我的姑姑,我可以殺你們于無形!”
“我是你們江家的養女,你們都死了,江家的一切就是我和我兒子的了!”
“哦,還有,韓碩早就知道他的生母是誰了,你今天死了,明天我們一家三口就團圓了。”
“啊哈哈!哈哈哈!”
這些話,如同無數細密的無形針,順著她的皮膚,鉆進她的身體,痛和恨同時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讓她無法呼吸,如鯁在喉。
江淼在夢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生命流逝,瘋了一樣的撲向蘇清,奈何抓了個空。
夢里她根本碰不到狗男女。
但是這種痛,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江淼,窒息了。
“呼,呼!”她猛然驚醒,抓住自己的脖子,貪婪的呼吸著帶著消毒水的空氣。
“淼淼,我在!”賀銘琛緊張的抓住她的胳膊,“乖,別動,你還打著吊瓶呢。”
江淼心有余悸的拉住賀銘琛,眼底蓄滿淚水,“賀銘琛,我是不是跟你結婚了?”
因為痛的太過于真實,她想要確定一下,到底哪個才是夢境。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賀銘琛拿出干凈的手絹,擦掉她額頭上的汗珠,耐著性子解釋道,
“淼淼,我們結婚了,剛剛你嗯,痛經暈倒了。”
“我們現在在醫院。”
呼……
還好,重生是真的,上輩子的才是一場噩夢。
打了止痛針之后,她的痛經到不是很嚴重了,只不過,目光還有些渙散。
狗男女,這輩子她非得讓他們兩個生不如死,活著的每一天都是一種折磨。
賀銘琛見她逐漸冷靜下來,扶著她重新躺在了床上,“你啊,好好睡一覺,別想那么多。”
江淼這才發現賀銘琛的眼底布滿了紅血絲,再一看墻上的掛鐘,現在已經是后半夜兩點多了。
86年的人,除了研究人類的繁衍問題,是很少熬夜的。
她握住賀銘琛青筋暴起的手,“你跟我一起睡。”
“你不嫌擠,我還嫌呢!”賀銘琛示意她看旁邊,一個軍綠色的行軍床已經擺在了那里,“我在旁邊守著你,你睡你的。”
“那好吧,你記得睡!”江淼叮囑了一遍后,重新閉上了眼睛。
她要是不睡,賀銘琛也不會睡,這純屬是惡性循環。
所以,她心疼賀銘琛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乖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