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太埋怨的眼神一下下剜著江遠東。
“你娶了我們高家的女兒,就是高家的半個兒子!這些本來就是你該承擔的!”
高老爺子更是理直氣壯,“就是,要不是你多事,清清也不會那么小就沒了爹媽。”
聽到這番厚顏無恥的話,江遠東無比后悔,自己當初不該做這個好人。
當初蘇清爸媽的死,本來就是個意外。
蘇清爸爸是個老實巴交的知青,下鄉插隊時認識了蘇清媽,看對了眼后,就毅然帶著姨媽來到了這座陌生的城市。
那會兒工作多難安排啊,尤其像這樣的知青,家里沒點門路根本擠不進好單位。
幸好高月琴嫁了個有本事的男人,江遠東。
江遠東念在親戚情分,費了心思把兩人安排進了當時效益最好的化工廠。
雙職工,工資加起來比江遠東夫婦還高,小日子過得不知道多滋潤。
這安穩富足的日子一過就是十年。
誰能想到,十年前化工廠夜班,一個工人打了瞌睡,碰錯了按鈕,引發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蘇清爸媽就這么沒了,只留下剛滿十歲的蘇清。
本來這事是工廠肇事工人的鍋,高家老兩口卻把這場意外全怪在了大女兒女婿頭上。
硬說是江遠東安排的工作害死了人,逼著江家必須撫養蘇清直到出嫁。
江遠東心里憋屈,這怎么能怪到他頭上?
可當高月琴把瘦瘦小小的蘇清領回家,看著那孩子只比淼淼小幾個月,怯生生的模樣,他到底還是心軟了。
想著多個姐妹陪淼淼一起長大也好,有個伴兒。
誰承想,竟是引狼入室,養出了一頭白眼狼!
看著父親憋屈不已的樣子,江淼毫不客氣懟了回去:“蘇清爹媽的死怪誰,公安當初已經查清楚了,你們休想顛倒是非。至于蘇清,她愛嫁誰嫁誰,但我的東西,一件不少,必須原樣拿回來!”
高老太太不滿,“江淼,你怎么這么惡毒?把嫁妝換回來,你讓清清喝西北風嗎?啊?”
“她那個宣傳科的工作,一個月才幾個錢?韓承良一個技術員又能掙多少?你讓小兩口自己攢,猴年馬月才能置辦起一屋子像樣的家具家電?”
高老太太唾沫橫飛的嘴在眼前一張一合,耳邊的嘈雜聲漸漸被尖銳的嗡鳴取代。
看著老兩口那副理所當然的嘴臉,江淼洶涌的恨意幾乎要沖垮她的理智。
她緩緩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開口,“聽你們的意思,是想搶占我的嫁妝?:
賀銘琛察覺她的異樣,不動聲色地朝守在門口的心腹遞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