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小蛇身上,小蛇沒有進入第二輪,所以也就一直待在白淺月的小臂上,他現在正在小憩,忽然的像是察覺到了有一個目光一直盯著他,他抬起頭環顧四周。
奇了怪了,怎么沒有呢?
山洞里,40個身影僵坐著,脊背挺得筆直,眼神卻空得像被掏走了魂魄,眼皮連眨都不眨一下,睫毛上凝著的水汽也紋絲不動――那是進入第二輪的征兆,意識被拖入更深的迷障,肉身只余下一副木殼。
小蛇盤白淺月的小臂上,鱗片泛著暗青的光。它原本也蜷著不動,直到他的蛇信子突然不安地顫了顫。
它緩緩抬起頭,三角腦袋轉向洞中央。
目古就坐在那里,膝蓋微微曲起。他的姿勢不算特別,可那雙眼睛……小蛇的瞳孔猛地縮成一條豎線。
沒有空洞,沒有呆滯。目古的眼仁是深褐色的,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此刻正微微轉動著,掠過角落里那些木僵的身影,最后落在白淺月的身上打量著。
那眼神里甚至藏著一絲極淡的探究,像在琢磨著什么,這不是進入第二輪該有的樣子。
小蛇忽然繃緊了身體,腹鱗輕柔摩擦著白淺月的小臂。細長的信子飛快地吐出又收回,“嘶嘶”的聲息在空曠的山洞里格外清晰。
空氣里有目古身上的氣息,混雜著汗味和巖石的冷意,和其他人身上那種近乎“死寂”的味道完全不同。這氣息鮮活,帶著溫度,甚至……藏著一絲危險。
小蛇盯著目古的眼睛,信子吐得更急了。它不懂這是為什么,只知道眼前這個人不對勁,和規則里該有的樣子,偏差得厲害。
而目古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目光的打量,正好對上小蛇那雙豎瞳。
四目相對的瞬間,小蛇的信子頓了一下,隨即又更急地嘶嘶作響,像是在發出無聲的質問。
浙這時候也注意到了目古和小蛇的異常。_c